无论是非典、埃博拉、还是这一次,总有一群人自愿的奔向疫区,去帮助那些处在危难和痛苦之中的人们。那些逆光飞翔的人,即便是用信仰来解释他们的行动,我依然认为不够深刻。是什么,让他们信奉和践行?
《流氓医生》中,有这样一段对话,让我印象深刻。Jamie:“我一路跟着你派药,我就一直系度谂,你咁做法完全系出自真心嘅?” 刘文:“可以咁讲,我知你参与唔少慈善活动,好似搞慈善舞会,慈善首映会咁,我也相信你系出自真心去帮人,但对于我嚟讲,我唔知乜系善事。我只系一个医生,尽力救人系我嘅责任,就好像,嗯,修理钟嘅师父一样,睇见表坏左就会尽力修好,唔会问点解,修好之后也唔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乜善事。”这里,刘文说的是一种职业使命和操守,在他那里,这些成了一种责任而非倾向,而对于大众来说,这些使命和操守是一种道德。这是电影给我们的第一个层次的回答。
苏医生的问题可没有这么简单,见过刘文高超的医术之后,他便放弃了在一流医院的实习医生工作,转随刘文行医。苏医生从刘文那里收到的第一个病人叫阿仙,当他发现阿仙根本就是无药可救的时候,痛苦的质问刘文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么多无用的事!刘文:“唔好以为你系医生,就操生杀大权,其实我地同啲补鞋佬无咩分别,鞋烂左就尽力补,补唔到就只能掉咗佢”。苏医生愤怒的说:“阿仙佢吾系一只鞋,佢系人。”刘文:“系嘅 ,仲系一个你钟意的人”。末了,苏医生给了刘文一拳。苏医生的问题,最终从阿仙的口中得到了答案:“你知吾知道?我将我嘅快乐建筑系你痛苦之上。你越吾知所措,就越证明你紧张我,吾知道几有满足感。开不开刀也无咩分别。你而家应该知道,点解刘医生搵你医我。”电影在这里,说的是爱。医学可能只是那些冷冰冰的逻辑和分析,可医生还能给予人爱和关怀。这是电影给我们第二个层次的回答。
可是爱和关怀又从何而生?阿仙的姐姐,是刘文从前心爱的女人,和阿仙一样也患有骨癌。有一位名医丈夫的她,选择让刘文为她治疗,我们可以猜测,苏医生经历过的痛苦,刘文也经历过。让一名实习医生为阿仙治疗,虽然不符合常理,但却是一个最佳的安排。刘文洞悉这一切,并非因为他是一个神,恰恰因为他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同情心和同理心,能认知他人的痛苦,升起恻隐之心,甚至能够感同身受,从而为他人着想。这是电影隐约给我们的第三个层次的答案。
有一些哲学把人限制在有限之中,由它发展的理论也基于此。而有些,则为人保留了一片未知之地,我认为,这就像是在说,除了天然元素之外,人还能创造出新的元素。同理心和同情心的基础,确实是人类的肉体,然而它们却使人的选择,变化出无限可能,有些让人高山仰止。
新春了,我不敢太贪心,仅祝大家不要得这个肺炎。如果,有些信仰或是主义、甚至是鸡汤或鸡血,能够让你走出不安、恐惧和伤痛,那非常好。如果不行,还可以试一下从那些更为坚实的思维上获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