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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28日星期四

凉风起

有些故事，是可以写出来的，因为要给别人看。

有些，是不适合写的，因为不符合大众的审美。

要传递正能量啊，要符合网络文明啊。

你写的太朴实，太露骨，这是不能的。

之前写过一篇文章，被和谐了。

和谐过后，我就想，为什么呢？

改天，换个名字，在知乎上贴上去看看，是不是被和谐。

有时候，我喜欢看一些朴实的文章，

看的越多，就越感觉到，

其实越朴实的话，反而透露出的，

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客观的道理。

比如莫言有一句关于亲戚关系的话：

所谓亲戚关系，其实是男女睡觉睡出来的关系。

有点意思吧，很朴实是不，但也是很客观事实。

言归正传，继续说平凡的故事。

好客山东，这话不假，不是一般的好客。

白天忙活了一天，

晚上客户请吃酒，座位特别讲究。

我想，毕竟不是官场上，都是农地里面干活的，

这么讲究，图个啥呢。

如何讲究？

非要排排个，调了好几个人的座位，才算是符合当地的规矩。

主人是客户王大哥，说本来无所谓，

但这地熟悉他的人比较多，有时人见着他了，

过来大声招呼，一看，如果按照原先那么坐着，

会认为他对待客人不地道的。

原来如此。

好吧，客从主便。

山东人也好酒，也出好酒。

而且请客吃饭，没有酒就不能成饭局。

按照王大哥的说法，喝酒，也要按照山东的规矩，

有主陪，有副陪，主陪三杯酒，副陪三杯酒。

这六杯酒是必须的。

以前穷，酒又是粮食酿的，

三斤粮一斤酒，酒比粮精贵。

精贵的东西，贫穷人家里都是留着给客人吃的。

客人来了，还要吃好。

六杯酒下来，如果喝白酒的话，

以我的酒量，基本上算是可以扶着走了。

不过，这次好在是啤酒。啥啤酒？

青岛嘛，自然是喝青岛啤酒。

勉强可以应付。

主陪副陪完事，六杯酒结束后。

才算是真正的开局。

才能进行自由搏击，相互敬酒。

这样的场合，我自然是要主动认识，并答谢客户的。

一轮下来，就算是啤酒，我也顶不住了。

中途，借机上了趟洗手间，躲了一阵子。

一岁年纪一岁人啊。

以前敢打敢喝，在乌干达陪着大家一起醉了不知多少次。

入酒肉群，不知吐了多少回？

现在，有点怕了。

不再随便乱喝醉了。

回到酒桌上，我就开始吹牛。

当然吹牛不是目的，

主要是为了岔开喝酒的节奏。

缓一缓，太快了。

说到吹牛，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吹的，

无非就是讲讲故事。

说了埃塞的故事，刚果金的故事。

说起来一愣一愣的，因为喝多了。

看他们听起来，也一愣一愣的。

似乎不相信，我已经工作了这么长时间。

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

每次看到自己的照片，特别是非洲和同事的合影，

别说他们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但山东人还是没有被蒙住，又撤回酒了。

干了一杯后。

又回到酒的话题。

说青岛啤酒，他们特别骄傲，毕竟是青岛的牌子。

如同说到黄山，我也很骄傲的，虽然没怎么去玩过。

人都是有区域性的，将自己定位到那个区域里面，

对区域里面的东西，都有一种维护感。

社会群体性嘛？

做事情，成立组织，建立仪式感，很重要。

回到啤酒，其实也是分为好几种的，当然这里不是指几个牌子。

而是说，酒的出厂不一样。

小陈说，最好的青岛啤酒，应该是一厂出的，比如奥古特。

当然还有二厂，七厂。

普通的青岛啤酒，基本上是七厂出的。

味道就一般了。

老顽童说，喝雪花，就像喝水一样，没味道。

不知道他喝奥古特会是怎么评价。

我对啤酒分不出来好坏，

除非，黄啤，黑啤，还有白啤，一眼就能看出来。

知道了这些，想起我之前一篇文章说的，

产地优势高于品牌优势。

产地优势，其实可以进一步细分，

同样的产地，厂地优势，又高于产地优势了。

只是我们对其中的奥秘，不懂不明而已。

酒桌上，有个小女孩，应该是90后，

是客户的培训专员，也是地勤。

下午的时候，给她上了一课，

讲了讲基础知识，和几个理论概念。

偶尔漏了两句英文。

好像酒桌上讲故事的时候，

还飚了几句法文？不记得了。

反正像是唬住了。

似乎对我有点仰慕，一看她就脸红。

我呢，不敢撩，也不想撩。

一岁年纪一岁心啦。

第二天，雨后，

约了去测试飞行。

早上出了门，就觉得冷。

你说这天气，过来的路上，还艳阳高照。

就一个晚上，突然转凉了。

而且还有风，不算大，但也不小。

到了现场一看，你爷爷的，他们都有准备，带着外套。

我傻了，只有一件T恤。显得好像很酷的样子。

外人眼里酷，不知我心里苦啊。

于是，风中我独立，抖擞更精神了。

精神到没有精神起来，反而好像有点吹了风，

脖子有点受凉，用东北话讲，不得劲儿。

想起去年10月，大雪天，单裤去四子王旗。

冻得个鬼似的。

这次虽然不是鬼，却也是够呛了。

原来，

不仅仅是书到用处方恨少，

衣服裤子，到用处，也恨没带。

任何东西，都不在于你是否拥有，而在于你是否用有（陪伴）。

回京的路上，无聊。

同事老李说了他的故事。

盖房子的故事。

农村的时候，盖房也算是大事。

打地基，地基成了，要请客。

上顶了，要请客。

不过，盖房子本身也是一件苦累的事情。

现在城市里的好了，基本上都是商品房，花钱就行。

可能的话，装修自己操点心。

如果钱够，那就直接买精装修，一切都省了。

不过我不喜欢，千篇一律。

但农村不一样。

老李有个弟弟，到了说媳妇的年纪了。

那个时候，农村也是讲聘礼的。

不能兄弟俩都在一套房子里面啊，

不然，弟弟是说不上媳妇的。

老李想来想去，还是定下心，自己盖房。

没钱，手里就4万多块钱。咋弄？

也许我们会想，4万多？咋盖房？

等有钱了，再说吧。

也许，这一等，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老李不，先动手再说，先打地基，

然后边上班，边盖房子，本打算，

有钱就用有钱方式盖，没钱就用没钱方式盖。

一直到房子盖好了，嘿，居然没借钱。

周转开了。

你说房子盖得不怎么样？

嘿，我告诉你，

我去过老李家，4-5间平房，加一个院子，

种上自己喜欢的果蔬花卉，

整一个城里人羡慕的乡村别墅。

我想，要是我，估计4万块钱盖不起来这房子。

当然，整个过程下来，绝对不止4万。

听了这个故事，我还是挺佩服老李的。

有的时候，我们筹划的再多，也只是筹划。

却一直没有去做。

总认为，没想清楚，没想清楚。

你能想清楚到什么地方呢？

其实不是没有想清楚，是没有态度。

没有干下去的态度。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督促着我们自己，继续走下去。

就像，有时候，我也会反复读自己的文章。

每当不想写的时候，我就读。

读了，又开始写了

开了头，就会被逼着走下去。

走下去，会发现原来想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复杂。

听老李说着，家里父亲去世的早，

10几岁的时候，就走了吧。只有母亲一把拉扯大兄弟俩个。

家里穷，就觉得别人怎么都过得好？

我问：那你觉得现在怎么样，幸福么？

他说：挺好的。那个时候觉得挺苦，看着别人家好好的，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我说不舒服，就是觉得不幸福。

他说，也不算是幸福不幸福。走过来了，就好了。日子越过肯定是越好嘛。

我开着车，一边听着歌，一边听他说着。

我想，到底什么是幸福呢？

有人告诉我，说幸福很简单

就像老公如果感到幸福，是因为他比老婆的兄弟挣得多！

有点道理，这是比较的幸福。

不然，老婆肯定看不上老公啊，“你看我哥，咋样咋样，你怎么就会这样这样？”

烦都烦死了，谈什么幸福？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

可一细想，不对啊，那就要看跟谁比？

越比就越不会有幸福，你比完了老婆兄弟。

比完了邻居，比完了同事。

你咋比得过王思聪呢？

但王思聪过的如何，我们会去介意么？

我们骂王思聪几句，他也不会介意。

我们还是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王思聪呢，

该开他的跑车，该喝他的美酒，泡他的美女。

不搭嘎。

所以幸福，不是比较出来的，而是不去比较。

所谓，管他人说三道四，我自有酒内乾坤。

到京，已经晚上11点多了。

路上就垫吧了个煎饼果子。

服务区买的，难吃。

但是贼贵。

老板娘说，一天光煎饼果子，就能卖出去400-500张。

10块钱一张。

挺挣钱。我也开一个摊位多好。

但瞎想，我不行，因为她估计和服务区管理员有关系，才能到这里来开个摊位。

不然为啥给她，不给我？

这些事，最好不要去探究，

一探究，你会发现，好污。

是好恶！

到京后，下去吃点烧烤。

同事点了肉串，我只要了烧茄子和金针菇。

今天吃素，但肚子还是经不住诱惑啊。

坚持住！

喝了啤酒，聊着项目的事情。

说着同事的笑话。

一会，我拿了串鸡脆骨往嘴里塞，

同事都停下来不说了，看着我，

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嘟哝着说，过了12点了，可以吃了。

自己骗了自己。

其实也不算骗，过了子时，已经是初九了。

又一天过去了，死者如这根鸡脆骨。

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回来后，翻起微博，翻看着以往的记录，

一篇篇的，从非洲开始，记录到回国。

挺有意思，

也觉得自己挺幼稚的。

美看到一个好笑的图片，或者一副美女图，

都喜欢往微博上面转，

然后，煞有介事的提炼一番。

好像还挺有感悟的样子。

是真的有感悟么？

我想当时的自己，肯定是有那样的感悟的。

现在的我呢？不一定。

只是时间一直在往前跑着，这个时候的我，

不代表就是那个时候的我。

看着，有点想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

你咋这么逗比？

直到看到了2015年，看到那时记录的事情。

突然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我也这么走过来了。

微博记录到这里，也就截止了。

我突然醒悟，原来，

我今天看起微博，又以为开始。

把原先的记录，全部删除。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