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毕后,北堂清扶便向众人了解京城新来的法师的去处,有人道:“那个法师自从布下这往生门便没再出现过,怕是早已离开京城了。”
“他并未离开京城,而是在袁丞相府做客。”一男子出声道。
闻言,众人向其投来目光,似是在问他何从知晓的。
男子低了低头,弱声道:“袁丞相有个癖好,众所周知。”
众人立即了然。
见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语,景子傲不解:“这和袁丞相的癖好有何关系?”
“这个……”男子脸蛋儿微红,连带着脖子都缩了缩,声线更弱:“袁丞相喜好美男,就好比……师傅这样的……”
闻此言,景子傲下意识将北堂清扶拉近自己,皱眉凝视说这话的人。
男子尴尬一笑,继续道:“前日我便接单为府上送去几位,恰好在府中见到了那位法师,看起来他和袁丞相关系甚好。”
出了酒楼,与众人道别后二人便离去,还未走远,北堂清扶便对身侧的景子傲道了句:“子傲,我们去丞相府与法师见一面吧。”
倏然间一个旋转,他被人打横抱起,心慌之下,本能地伸出手牵住其脖子,稳住身子。
“子……子傲,你这是作何?”
“少爷,现天色已晚,且你劳累一日了,先回清心院休息一晚,此事明日再办。”
本想开口说自己并不累,但看到景子傲带着倦意的眉眼,便应了声:“好。”
众人在身后议论纷纷,表情从震惊转到惊喜:“哎呦,这两口子……光天化日之下……都别看了都别看了,走走走……”
景子傲顿住脚步,抱着北堂清扶回身看向捂嘴偷笑,走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众人,“……”
低眸望向怀里人儿,此刻其面容上已染上一片红晕,与他对视,眨了眨眼,随后很快速地将整张脸埋入他的白衣中,显然是害羞了。
景子傲忍不住轻笑,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好极了。
此生遇君,无怨无悔。
浊心楼。
锦台阁中,一男子蜷缩于榻上,身子瑟瑟发抖,惨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泪痕,眼角处泛红,不难看出哭了已有些时辰了。
景子琊坐到榻边,带着薄尖的手指轻轻拨开其青丝,叹息一声,“若你好好跟我,也不必受此折磨。”
凑近,沉声问道:“他何时能从你心里消失?你心里,何时才能装进我?”
石凉的鼻翼微微翕动,似是在嗅着什么,半盏茶之久软糯着道了句:“抱抱。”
景子琊一顿,他说要抱抱?思忖片刻,伸出手便将人抱入怀中,心想:他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抱?
而此时石凉迷茫着睁开了双眸,第一眼瞧见他没什么反应,第二眼再瞧见他,才知这并不是做梦,条件反射般往后退去,眸中尽是惊恐。
景子琊不悦地皱了皱眉,本想冷声质问,脑海中忽然闪现景子傲对北堂清扶温柔关切的模样,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语转了调:“你怎么了?”
突然听到如此温柔的声线,石凉不由得怔了怔,从其他人口中说出还好,可这话是从景子琊嘴里说出的,怎么听便怎么觉得别扭。
“楼主,我……我没事。”石凉别开头,拭去脸上的残泪。
景子琊看着莫名心疼,爬上榻,便要为他疗伤。
石凉制止他的动作,“楼主,您这是做什么?”
“你身体很弱,我输点灵力给你。”
“为……为何?”他以前从未这般过,且脾性暴戾,对他不是动手便是爆粗口,今日怎的这般异常?
毕竟他刚私自进入幻境中,想要与北堂清扶在那里共度余生的,景子琊都知晓,却不生气,着实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