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依旧刺骨,草丛上的霜露也未消融。远远望去灰白色的天空像是宣纸上晕开了淡淡的墨,清冷又孤寂。
一个新的生命绽放在这灰白的人世间,未曾沾染世俗污秽的眼睛望着一个个失望冷漠的脸浑然不知命运已经开始运转。
她是个女孩,在农村那个年代是重男轻女的高峰期,她的出生不被看好,父母也在她记事前离异。
没有见过天堂的璀璨绚丽便认为地狱的彼岸花是世间绝色。
爷爷奶奶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射进了她的胸膛温暖了她的整个童年。而那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爸爸又娶了新的新娘,生了个可爱的弟弟,原以为新的家庭会衍生新的希望,然而父亲再次选择离异。
是天意吗?也许是吧。至少父亲是这么认为,她又怎能说不是?
在“天意”难违之下父亲再次娶了新娘,再次诞下一子,这次的新娘与以往的不同,她强势蛮横偏心,将父亲治理的心服口服。
小学毕业升初中她不得不离开爷爷奶奶住进这个陌生的家庭,陌生的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弟弟。
命运并没有放弃对她的考验;新的生活并没有向她展开笑脸。
在学校她要学习,在家她要包揽所有的家务。如同没有交房租的寄宿人一般用劳动抵房租。
那天父亲让她去玉米地里锄草,眼神里充斥着不可抗拒。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露脸天还是蒙蒙亮,一个小小的身影扛着锄头走在田野间。
田野间有条小溪,哗啦哗啦的在狭窄的小道奔走。溪上两岸是绿油油的野草被风吹地直哆嗦,她坐在草上脚伸进溪里清凉的溪水刺激着身上的每一根寒毛瞬间精神抖擞。
她看了看天已大亮又看了看玉米地里还没干完的活眼珠一闪笑嘻嘻的扛着锄头原路返回。
许是路上的风景太迷人她舍不得一下走完,玉米地里的玉米还是绿色的苞,成片成片的,风一过便是一浪接着一浪前后起伏 ,早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觅食,望着狭长的小路尽头她只希望时间走得慢点,再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