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节气之后,北京一下子从炎热的夏天进入到了秋高气爽的秋天,温度停留在22度左右。
人、物、天地休息了整整一天,褪去工作的疲惫和混沌,惺惺忪忪的睁开怎么也不想睁开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回忆着梦里那个意犹未尽的完美邂逅,陷在软软的床里像婴儿被包裹在襁褓一样的薄被里,懒懒的无法动弹,要不是恼人的闹钟,谁不想沉浸在这温柔、软溺、冰肌玉枕般的睡梦里。
拉开窗帘,早上微弱的几缕微光带着微微的暖意挟着略带凉意的秋风照进窗户,洒在床上,泛着淡淡的光亮。
不得不马不停蹄的洗漱、穿衣、吃早餐、下楼,去赶上班的车、上班。
来不及欣赏,来不及回味,来不及停留。
下了楼,走在被绿色遮的只剩下细小缝隙的小路上,只想一头扎进这秋天里,被这凉初透的秋风吹醒头脑,风中浸润的露珠细细碎碎飘落在裸露的皮肤上,透彻的清凉带着清爽的空气和干净的湿气扑打在脸上,便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一般。
无法驻足,无法停留,无法一直欣赏,有生活要过,有日子要挨,这遍是成年人的世界。
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找了一个安静而靠窗的隐秘角落,有淡淡的阳光射入,把降噪耳机开到最大声音,屏蔽一切人声,听着周杰伦的音乐,把帽沿拉低,倚靠在座椅上,再次进入秋天的梦境里。
直到被司机的报站吵醒,揉揉眼睛,下车,等骑上自行车到公司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阳光洒下了大片金黄,穿过老槐树的缝隙,斑驳的洒在我的脸上,头发上,身上,光光点点,恍恍惚惚。
我有意把自行车骑得很慢很慢,慢慢的感受轻轻佛过脸颊流动的风,略去周遭太多的赶路人,高大古老的银杏树枝干遒劲苍凉,手掌般的枝叶边缘泛出淡淡的青黄色,在秋风秋雨直下的天气里,很快将演变成一片金黄。路边整整齐齐的黄杨树,一年四季的绿着,此时也变得不再青翠欲滴。而繁丽妖娆争奇斗艳的月季也耷拉下了脑袋,仅剩的几朵也已是残花败柳的样子。倒是路边的蓝色、粉色的圆圆鼓鼓的绣球看上去正精气神十足呢,隐蔽路边的白玉簪,硕大的叶子正拼命吸收营养翠绿翠绿的,仿佛要时刻为绽放的花朵牺牲一切。但繁花仿佛马上就要逝去。
此时此刻更觉得秋天的脚步快了,几阵风,几场雨,中秋一过,就要消散入冬了,追不上,只能停留。
路过日坛公园,公园的花花草草仿佛花红柳绿的招呼我进去,欣赏他们的美丽和最后的落寞,迫于无奈,得急匆匆的去上班,忍不住流连,即使看了很多遍的日坛,今日依然会有不一样的景致吧。
这样想着,即使上午工作的很乏味依然觉得有期望,期望着中午去日坛转一转,哪怕溜达一圈也好。
中午跟同事吃完饭,以减肥的名义去日坛溜达两圈,日坛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进去就是朱红色的门洞,配着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整整齐齐的种着各种红色的海棠花,高低错落的在花架上摆成三层,黄绿色的叶子上长出的深红色的花朵,翠绿的叶子上长出的是粉色的花朵,错落有致,掩映在曲折苍劲的老树树干中,远远的把红墙青瓦做了背景,别有一番韵味,每次看到海棠就总觉得很有诗意,就会想到贾宝玉们在海棠诗社吟诗作对。
右手边的竹子,细细密密,有竹子的神韵却没有竹子的挺拔,总觉得北方的竹子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羸弱病态,有的竹子叶子还泛着淡淡的黄,虽说瘦弱,总归也能互相交错的遮掩起来,在头顶稀稀疏疏汇合,滤掉部分强烈的阳光。
日坛正中央,有一棵几百年的梧桐树,被圆形的木板搭建的座椅围住,进园的人们累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凳上,被遮天蔽日的大梧桐保护着,虔诚的想象着日坛里曾经的祭祀场景也算是一种庇佑吧。
日坛内粉红色的紫薇花也开的正艳丽夺目,引得蝴蝶在粉色海浪的花瓣中翩翩起舞,惊落一片细小的花瓣。紫薇花开正对着碧蓝的天空,天空很高很远,像被清水洗涤过,清透的碧蓝色飘着白白的大片像蓬松的棉花糖一样的大片云朵。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正想着出神的时候,真的有一群大雁略过苍穹,飞向远方,很快便消失了。
墙上和走廊架上的紫藤萝早已开败,长出了新鲜的绿叶来。园子深处雕栏玉砌、飞檐走壁的亭子旁边有一个小一点的池塘,荷花正开的浓郁,田田荷叶密密交错,透不出一点光亮。大多数荷花已开败,留下长长的莲蓬等人去采摘。绿色的湖水倒映着绿绿的垂柳,引来不少人在小桥上和石头边拍照。
往回走的路上,有闲情逸致的大妈们舞动着长长的飘带伴着国泰民安的音乐伸展着腰肢,欢快的转着、跳着,快活的像个小姑娘,不,小姑娘也没有他们开心,好想像他们一样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