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前排的同学,能否借一支笔给我,我笔没墨了,过了好一会儿,前排一位姑娘扔给她一支笔,给,就这一支笔了,你看看能写不,说完转身,姑娘一束秀发从他眼前撩过,一缕清香飘过,男生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舒服,一不小心被姑娘听见了,再一次回头,高冷的白了他一眼,男生尬了,一切总会在时间流逝中淡化。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恢复了常态。
下午,最后一节课了,还有一分钟下课,男生轻轻的拍打了女生,问她叫什么名字,女生犹豫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我叫北事。男生赶紧接过话来说我叫南往。就这样,刚刚小升初的南往在进入初中后的第一天认识了一个姑娘,是他的前排,叫北事。
第二天,一大早南往便来到书店,挑了一支非常漂亮的笔,一进教室,还没有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上,就赶紧把刚买的精致的笔给北事,北事此时正和另一个同学一起讨论问题。南往叫了一声北事,北事听见有人叫她,突然转过身来,南往马上把笔给北事,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突兀,笔不偏不倚刚好扎在北事的手心,一瞬间,手心开始在往外冒血,一个小女生被扎了一下,直接扎穿了肉,一声尖叫遍及了整个教室,南往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尴尬的氛围停留了好一会儿了!北事呵斥了他一句,你滚,滚,滚。两个眼只有愤怒。南往只能神速离开,一瞬间,教室安静的似潭死水,笔落在了北事的脚下,北事坐在桌前用纸巾紧紧的按住手心,其实一个针眼大的伤口一会儿就会在其上结痂。
北事看了看伤口没有在留血了,过了好一会儿,生气慢慢消退,看着地上躺着的精美的笔,想想刚刚自己的言语,刹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不知道这个姑娘在害怕什么,只是悄悄的捡起地上躺着的笔,仔细再一次打量了这支仅仅不到20cm的笔。就在恍惚中,上课了,南往远远的从她身边绕过坐在女生的后排。
就在快要下课的时候,北事小心的从课桌里抽出刚刚写好的纸条从下面递给南往,南往也接过纸条,缓慢的打开了纸条,纸上写着对不起呀!
下课了,南往准备出教室了,走到北事的桌前轻轻的说了句没事!
一晃又过了一个春秋,南往和北事也不在是前后桌,一个在第一排,而另一个在最后一排。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值日打扫卫生安排在了一组,一切如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这一次,该他们值日了,可不巧的是北事因为前两天摔倒伤了手,也就没法值日了,是南往一个人完成了值日,而北事也只能看着他做完了值日,北事想着自己一点没参与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倒了一杯水给南往,当北事小心的用两只受伤的手端起水杯递给南往时,南往轻声问道,这是给我的吗?北事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的一丝微笑让南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正对面姑娘,还是这么的甜美,南往腼腆的赶紧接过杯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本就放学的晚,在加上这一值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南往怕北事一个姑娘回家不安全,便问了句,诶!北事,你家住那里呀!北事回答说,我家就在回忆村,怎么了?南往说,真巧,我家也在回忆村,要不我和你一起走吧!可以吗?北事漫不经心的说,随便你咯,天色不早些回家了,爸妈该担心了。南往说,好好好,那我们赶紧走了。一路走着现在正是黄昏,迎着晚霞走着,多么的悠闲。可美总在乎于瞬间。黄昏再美终要黑夜。时间的溜走比想象中的快的多了,就是这么不经意间,就已经黑了!
北事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家在那里呀!哦~~~!南往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家就在前面了,不远了!你赶紧进屋吧!北事没多想的进了屋。这对于北事是到了终点了,对于南往而言殊不知却是南辕北辙。夜色如此凄美,对于南往来说,有何曾不是一场风行。一个小男孩,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踢着小碎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这越走离家就越近,而夜也越深。
恍恍惚惚又是一个春秋,咋一回眸还以为还是小时候的模样,看着孩提时代的童年照,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已不是从前那个无邪的童真,是个小大人了。南往看着镜中的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的不知如何言语。
初三了,一切都如黄河般滔滔不绝向东流去,只剩下回忆村里徘徊回忆。依旧是从回忆村走向家的方向,只是这步履匆忙,无心再欣赏这晚霞美景,心中心心所系是眼前即将到来的中考,一切变的突唐。
那个她,对,就是那个北事,在黄昏将去天色渐黑之时,南往看见她和一个男生在转角处离他远去。两只手十指相扣,南往只是会心一笑,作罢!作罢。这黄昏虽去,但脚步不能停下,继续驶向家的方向,这梦一如既往从来都在,也从来只是水中花,镜中月。回到家,还是如往常一样吃饭回卧室,只是今天这卧室窗外的柳树在雨夜的冲刷下显得有些狼狈,徒留几片凋零。一片怅惘随风摇曳。
又到了毕业季,一切过往都该说拜拜了,不思不念亦是止水。大家都在互相告别,唯有南往拍完毕业照匆匆离开了,没有一丝丝的留念,也许,也没有可留念之物。
走的匆匆,也忘了留下一声告别,只顾着低头奔走,啪 啪 啪!一摞书掉在了地上,一瞬间,南往懵了,刹时间才明白自己走的太匆忙,没有留意旅途风景的同时,也忘了左顾右盼,这不,一不小心碰到了别人。南往赶紧蹲下捡书,抬头的一瞬间,南往无神了,眼前的这位,正是北事,两人相视了,眼神一瞬间的碰撞,两人赶紧躲开,只顾得捡起地上的书,北事拿起放好的书不知为何也慌神逃离。本是匆忙赶路,急于逃离此地的南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北事远远的离去。北事一路奔走,却在校门口突然回眸,眼神再次重逢。一切尽在不言中,或许,这一别,可能以后就再难相见,再也回不到从前前后桌的关系,一别两宽,各自天涯,本是人生必经之事,为何在这一刻,在谈笑风生间,早已丢了魂魄。
人生从来没有停留,自认为我还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尚未离开,这只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又或许,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还好还好,一切如旧,只不过这如旧的是时间在继续走着,而我也应该继续走着。
带着一丝丝的彷徨,一丝丝的遗憾,南往走进了高中的大楼,在这里,他将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是否又真的能开始新的生活了,也许只是形式上的前进,于己而言,还是一样的步履蹒跚。
即使是空虚了灵魂也要伪装的坦然,淡然,如此,才能不动声色的长大,如此,才能谈笑风生。
好久,好久!北事发来一个QQ邮箱,写着:还记得那黄昏时刻,晚霞如此美丽吗?那夜,其实我回家后又返回来了,我明白了,我一直远远的跟着你,看着你进了家门,于此!我才安然的归家。还记得那个黄昏已去在转角处十指相扣吗?我知道你又想窗外的柳树了!还记得离校前那一回眸吗?那是我无言的表达。
南往回了她一信,这样写道:嘻嘻,柳树虽然经历了风吹雨打,来年花开时节又将绽放生命,顺应自然,如此安好。
南来北往,一切如旧。你我皆是人世间的过客,也是彼此间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你所言,在回忆里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还是这眼神,不变如初。
也许,这世间太多的故事无法言说,正如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所说的,地坛,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我都记得,只不过有些事,有些人,不能忘,也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将其封存在那一片净土中。或许,又如钱钟书在《围城》中写道,人不过是在一重重围城中徘徊,走过了一城还有一城,婚姻如此,人生也如此!城外人想进来,城内人想出去。如此潦倒一生,何时是头。于此,何必执着,何必探个是非,除了生死,看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