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读完了蔡崇达的《皮囊》,回味无穷,书中并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作者用平实的需要记录者自己和身边人的故事。之所以有共鸣,是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父辈的影子,看到了我身边人的影子。
全书记述了14个小故事,之间穿插着联系却又无直接的关联。这些主角在不同的皮囊之下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活,他们或安于现状,或试图挑战,可终究大多数人的灵魂都从未走出过家。
就像阿太说的:“肉体不就是拿来用的,又不是拿来伺候的。”小镇里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经营,尽全力想让自己的皮囊在这世间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
在书中对父亲的记述很是清晰,可他已经不是那个高大、坚强、可以给整个家庭依靠的伟大形象了。第一次约会,父亲就拉着母亲的手说:“我会把这块地买下来,然后盖一座大房子。”那时的父亲兼职混黑社会,天不怕地不怕,四处借款也终于算是把房子盖起来了,只留下偏房的位置。母亲常常回忆那时地父亲,一点都不为还款担心,那也是父亲最辉煌的时光。我明白母亲骄傲的点,因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不害怕,她就永远有依靠。
可我们常说,男人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个孩子。在父亲成为我的父亲以后,他不再天不怕地不怕,被医院赶出来回家的路上,他甚至一直担心“我们回得了家吗?”而这时母亲反而担当了最坚强的角色,再走两步,再走两步。人在最艰难的时候是要回家的,回到家相当于一半的苦难就过去了。
还是父亲,因超生被开除公职后,一蹶不振,是柔弱的母亲承担了家中所有的生计,三年之后,终于等到父亲“醒来”,去到宁波当了海员。可三年之后,父亲又回来了,拿了一笔钱爸房子盖完整了,可坚决不回去了。亲戚朋友都不理解,只有母亲懂,于是父亲留下来了。事实证明,父亲果真是在宁波有什么事过不去了,才要留在家,人在最害怕的时候是要回家的,回到家就是到了避风港。
文展和厚朴是相似的。在那个有些落后的小镇里,文展自认为是个天才,是处于最高一等级的,尽管一开始大家也这样认为。他愿意跟黑狗达交流,因为觉得他是人才;他每天晚上整理历史事件,希望能给自己以后的考试加分;他带领镇上的伙伴们定期活动,是想锻炼自己的领导能力。这个小镇长大的孩子却有着超前的成熟,看似有条不紊地规划着自己的生活,希望有一天能离开这个他所谓“粗陋”的小地方。可是现实总是很残酷,终于“走出去”的他,离开了小镇的庇护,镇外那些孩子并不因为他是文展而区别对待他的唇部缺陷,文展不再是当初小镇里那个文展,他还是选择了留在家里。社会往往是这样,环境越广,对我们的宽容度却越小。
厚朴也是这样,他希望用尽自己的皮囊去在青春疯狂,可这些行为在周围人看来似乎成了可笑,没有抗过现实的他还是回到了家乡。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是要回家的,回到家总有人给你安慰。
作者笔下的每个人物都在努力地侍弄自己的皮囊,不停向前向前,最终却不得不回家,家成了给他们最多保护的地方。而黑狗达不一样,他做着最踏实的努力,朝着最踏实的方向,走到了最远的地方,可是他的心却从未离开过家乡,遇到事了,他还是想回家,人在最软弱的时候是要回家的,回到家就有了力量。
皮囊始终在走,可不管走多远,灵魂却总是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