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有人找你。”一个同学站在门口喊道。
“哦,马上就来,”苏稚慢吞吞地合上杂志,拖着有些微胖的身躯,朝门口走去。门口耀眼的阳光刺入眼睛,让她微微眯一下眼睛,适应一下光线后,才看到阶梯旁的身影,她走近才发现是他,她有点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正视着对方的面孔。
“我给你补习一个月,怎么样?”凌霄定定的看着苏稚。苏稚觉得自己心跳慢了半拍,连什么时候答应了都不知道。只记得林萧那种带口音好听的声线萦绕在耳边,凌霄感觉自己心“扑通扑通”地快跳起来,连什么时候回到位子上,什么时候被同学们追问,她都记不得了。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一个星期前,苏稚的设计,作品屡次被老师否定后,不免灰心丧气,那天下着小雨,她拿着作品回去的途中,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拍手喝彩,顿时有些好奇,就凑近了些,结果看到林霄和一帮同学在打篮球,说起林霄,那可是热点话题。他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数学永远都能在榜首看到他,而且人长的清秀,衣服总是干干净净,苏稚观察到他打篮球的时候很喜欢把球抛起来,在半空中旋转,然后伸手接住,阳光会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跳跃。苏稚看得出神,没注意到篮球正向她飞过来等意识到时,她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手中的设计稿已经一踏糊涂。她刚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就看到林霄站在她的面前,关切的看着她,她刚想说没事,但是他已经弯下腰,将设计稿捡起来说“你的设计稿湿透了,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赔罪”。还没等林霄说完,苏稚就落荒而逃。她在他面前自惭形愧,林霄,就像是太阳,而她则仰视着那个她似乎永远无法企及的光。
那个人啊……她笑着,想着他清瘦沉稳的样子,她曾以为,他永远都会是她触及不到的光,从不想有过有一天会近在咫尺。
傍晚下课前,苏稚心中有些慌乱但又有些欣喜,她心不在焉地在纸上涂涂画画,她的理科学的很吃力,作文却总是年级最优,这导致他只能向艺术方面发展,才有可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苏稚突发奇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笨?终于,下课了,苏稚等到最后才出门,她向过道一瞥,没人。顿时,内心被大片的失望吞没,一阵阵无力,她恹恹地向前走去,在拐弯时看到一个身影,顿时笑容爬上了嘴角。
“我们开始吧!”林霄缓缓开口,“在计算机房内补习”。
说着转过身向下走去,苏稚快速跟上。为了打破尴尬。苏稚找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我理科不行?”林霄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上次你图纸上看到你名字,然后再成绩栏一看就知道了。”苏稚脸一垮,欲哭无泪,“没……没救了吗?”“不,我给你补习一个月,勉强还有救。”林霄缓缓笑起来。
苏稚觉得林霄的笑像千树万树的花“唰”地绽开,晕乎乎地跟上他的步子,苏稚在数学上理解很是困难,这就需要林霄强大的耐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定理和公式,在演草纸上构建出几何模型,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两人居然相安无事。苏稚努力理解,争取在林霄面前当个乖学生。而林霄,尽力解惑让苏稚尽量透彻明白。如果苏稚实在理解不动,就找类似题讲解。一天,苏稚心不在焉地听着林霄的讲解,却悄悄的数着林霄的睫毛,当林霄转过头定定看着她时,苏稚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转过头去,却听到少年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边:“苏稚,你数学本很差,上大学本就危险,再这样我可不会等你了!”苏州当即怔住,睁大双眼,盯着林霄,仿佛不相信,再确认一遍,才颤抖地指着自己说:“等我?”少年眉眼净好,“你可否还记得当初你可答应过我的”,我当然记得,苏稚想起了幼时的邻居小哥哥,好漂亮的,可总是一个人,父母总是不在家,于是她抓着他的手说:“哥哥,我来陪你玩好不好?”还曾记得少年问:“真的吗?”“会一直陪我吗?”“当然”,小女孩信誓旦旦。可是谁曾想后来少年一家搬走了,小女孩号啕大哭,她再也等不到她的少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所以当苏稚再次见到林霄时,很是惊讶,以为林霄一定早把她遗忘,却没想到,少年心中却一直铭记的那个誓言,一直等着她的兑现,苏稚眼角湿润,她哽咽着看着眼前的林霄,“你还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初父母经常忙着工作,把年幼的他独自丢在家,他只好孤独的一天天长大,忽然有一天,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说永远陪他,他怎会忘记,后来搬走后却一直记得,直到考上这边的高中部,当在操场看到你落魄的背影,就一阵惊喜,至于篮球会砸中你,想必老天爷也不忍让我们分离,以使我顺理成章的接近你。
那年你年龄尚小,却格外动人,说要与我共度此生,我瞬间成了完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