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尒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高兴的是自己是第二个吃到的人,无奈的是居然把他和她的爸爸比较。
他猛的吞咽下去,喝了口酒。
“那我该是感到荣幸。”语气中明显的夹杂着一丝揶揄。
“谢镇阳,我们聊聊天吧。”她又开口。
谢镇阳拿着酒瓶,手一怔,缓了缓摇摇瓶身,扯了扯嘴角,“好啊。”
“你别嫌我烦,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你就当我醉了。”她又猛猛地灌了一口酒。
“我喜欢他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好姑娘,不抽烟,不喝酒,甚至我连做爱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觉得牵手亲吻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谢镇阳抬头看着她,每当她低敛着眼睛的时候,她肯定是难过的,他想摸摸她的头顶 ,他的手心痒痒的,捏了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后来,我老是三心二意,看见一个帅哥就心生欢喜,那个时候,我不是很喜欢他,真的。”她像是为了确定,‘我知道,我信你’他在心里回答。
“于是就老是和他分分合合的,对了,你知道莫帆吧,我发小,我和她上学前班就认识了,和她认识的时候我才三岁。算了,不说这个,你知道她就行了。”她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顺手把瓶子扔到一边,“啪”的又打开一瓶。
“她也喜欢他,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扯了扯嘴角,“她这人啊,老是给我打电话说些杨承泽这小子的消息,开始很难过,总觉得,连她都知道可我居然不知道。想想也是,杨承泽喜欢我,不喜欢她,她便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她还和他联系,可我呢?什么消息都没有。”她忽的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啊,她就是想看我嫉妒的样子,想看我发了疯似的痛苦。这么些年,倒也习惯了,不如就如了她的意,至少让她开心些也好。”
“她这人嘴硬,老是跟我不对盘,可心里边心疼我着呢。”她忽然声音里带了些哭腔。谢镇阳刚想抬起手,“你也别安慰我,没用的,人啊,就得看清点现实,才能真正的看开。”
“他总是觉得什么都为我好,分开也是为我好。他把自己想象的总是大公无私,可他不知道,那些我需要他的时候,我也总是一个人啊。”泪从眼角慢慢的,慢慢的流出来。这是谢镇阳第二次见她哭。
“他学会抽烟,喝酒,都是因为跟我闹才学会的。是我对不起他。可是啊,我这人吧,就是喜欢找虐,给自己找不痛快。”她把酒放在一边,揪着外套擦脸。
“我觉得吧,自己应该不喜欢他了,可是放不下,忘不了。”她嗤笑,拿起酒摇了摇,“这大概,就是执念?”语气轻轻的,像是在问,尾音轻轻扬起。
谢镇阳看着她,夜色里也还是很漂亮 ,她身上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是那种很纯粹的,风情万种的干净。
是的,风情万种的干净。
她抽烟,喝酒,跟男孩保持若即若离的暧昧距离,可他觉得,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儿了。
她说了很多很多,到后来谢镇阳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她说着说着就倚着阳台边的墙睡着了。
谢镇阳看着她,睡着的时候喜欢微微嘟着嘴,睫毛一会儿就轻轻颤一下,长长的,弯弯的,漂亮的不得了。他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到她房间的床上,盖上被子。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卧室,天蓝色的墙纸,清爽干净,木制的桌子,带着原本的颜色,干净又自然,桌上放着一个电脑,一个小盆栽,他不知道是啥,绿的挺好看的,还有几本书。
上边是同色系的书架,放着一个星空瓶,以前手工课的时候他见她做过,宫崎骏的漫画手稿,暮光之城之类的书摆了一排,最上边放着一个相册,里面是一个小孩和一个男人,小孩的另一侧被撕掉了。
他愣了愣,转身出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