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纪念我的外祖父

民国上海

我的外祖父生于中华民国18年,在我小学六年级时就早早过世了。我的记忆中,外祖父总是坐在轮椅上,后来病情加重,便终日卧床,所以我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直到从外祖母口中得知了一段往事。

故事从外祖父的爷爷开始,他本是宁波人,不知道何时搬往上海,在上海经营着一家杂货店,有三个儿子,日子过得倒也不坏。好景不长,随着他的逝世,店铺由大儿子继承,老家宁波的三间房产也被二儿子变卖。由于时间久远,个中缘由已无法知晓。

第三个儿子也就是外祖父的爸爸遭遇这样的打击,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他天资聪颖,又读过几年书,略懂医术和英语,在当时也算个人物。后来他好喝酒抽烟,脾气极坏,一言不合就翻桌子走人,也因此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无法长久,以致家道中落,早早便去世了。家中三个孩子,最大的夭折,最小的生活无法自理,最后因病去世。而负责照顾一家子的重担就落到了第二个孩子——我外祖父身上。

外祖父眼看着由于自己父亲的毛病,家中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他一生不碰烟酒,不打骂家人,工作踏实,令人钦佩。当父亲在世时,外祖父初中毕业就决定为了减轻家中负担而在一家钟表店做学徒,最后却被诬陷偷东西而被迫离开。随着父亲离世,由于母亲没有工作,家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外祖父身上。幸好经人介绍,在无锡一家面粉厂工作,因为踏实肯干,受到了老板夫妇的赏识,并最终让他母亲也在厂里住下,负责每天天不亮就去做早饭。据说后来一天凌晨,外祖父的母亲在工厂院子里的假山上看到一只一蹦一跳的动物,认为是一个需要供奉的大仙,吓得从此不敢早起做饭。于是,外祖父便萌生了组建一个新家庭的想法。至于他是如何与我外祖母相识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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