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时候,干妈家是村里最干净的户口,她一大早从扫街开始,扫街扫院,扫家地,那是一把好手,尤其年关开始,我们学校在他家附近远远看见她弯着腰一笤帚一笤帚的样子,简直面北朝南的小土院在冬日暖阳的莹光照耀下,如同她擦的明亮的玻璃,土星都放光。因此东院和西院都羡慕她那副天生的女人持家才干。只是逢年过节,他们到干妈家串门少,为什么?太干净,抬脚放屁股都担心给她家床上留褶皱。西院的大婶可就恰恰相反,爱人比他大九岁,早上我们去学校路过,她端的一碗米饭,鼻涕马上已经下到碗里,爱人站着,她坐着,爱人马上递过小毛巾。其实她不傻不愣,就是大大咧咧不收拾家,过年人们吃了午饭会扎堆把她家跑,为什么,一个土炕有好几个四人小组,一组扑克,一组麻将,炕沿挨桌子边,那只老母鸡和没有人一样,在卧在哪里下蛋,完了然后大大咧咧出去转几圈又卧回来。实在又到天色已经昏暗,初一傍晚人还没有散,她也该做饭了,炕还不能做面案。才开始哄人们让一让。热情的婶婶就是这样,后来家里穷儿子娶了个带孩子的媳妇,孙子生病住医院咳嗽正是过年,她抱着孙子吸她自己的奶好几天居然慢慢有了奶,坚持孩子好了出院。东院没有他们那么两个极端,居然两个出息姑娘,都被剧团看上进了剧团,起床开始,家里就传来练嗓练声的声音。别人不进去打扰,就只等人家剧团来唱戏的时候,早早在戏台下等她们姐妹亮相过瘾。
你远在南国,他身处北方,也许更远在异国他乡一团年味用热情用特长用风俗,把年夜饭的大锅里搭料,为节日花卉里而纷呈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