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友好走——郭志成
文/纯小白不白
我的朋友(也是同学)郭志成年仅30岁,因病去世,写此散文,以此祭奠。
他比我大一岁,小时候留级,我们成了同学。他个子不高,却总是坐在后排。我比他高,我也是坐后排,他上课睡觉,我却不敢。结果就是我学习一般,他倒数。
后来我换了学校,他辍学干厨师,在我们村口的饭店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厨。我偶尔去饭店吃饭,都会去后厨看他。农村的饭店不比城里,吃饭的环境不好,但味道不错,村里的人总喜欢出门来这里吃饭,既省事又实惠。后厨更脏,墙上被油烟熏成了黑色,成子(郭志成)在炒菜,黝黑的脸上挂满汗珠,沙哑的声音,个子不高却和蔼可亲,笑道:“来吃饭了?”差不多每次都是这句开场白,但每次都是在后厨忙着,不能在一桌吃个便饭。
后来我也辍学上班,开始了打工生涯,但成子却离开了那家饭店,去市里干大厨去了,从此好长时间不能看到他。
每年过年,农村都要在初一凌晨串门走亲戚,我走亲戚时看到了成子。他个子不高,所以比较好认(容易认出来),那头发不长,却梳的高挑(类似爆炸头那种),看起来非常精神,一身黑色的衣服略带神秘感。但是却遮不住他挺起的小腹,他胖了。他看到我,高兴的说:“好久不见!”是呀,我们好久不见了。
说话最多的那次,是我们村办文艺汇演,由于是首次,没什么经验,所以主要以娱乐为主,拔河、跳绳、广场舞等等,现场的人很多,所以需要几个人维持秩序和活动安排,我有幸参与其中,负责给跳绳的人计时,同时获得了一个水杯作为奖励。
成子在用手机拍照片,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身后,我发现他白了许多,头发还是那忙高挑,看起来挺精神,感觉会高一些吗?不过我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声音比之前沙哑了,我忘了当时都聊些什么了,总之很开心,我加了他微信,说常联系。
其实我们并没有常联系,常常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朋友圈也很少更新。慢慢的他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很少见他。
我的工作也是一波三折,因为工资拖欠严重,我不得已才换了工作,于是我去了市里,找了份辛苦些的工作维持生计。
同事乔迁大喜,我们单位的同事都一同前去,饭后准备离开时,我遇到了成子。
他的变化不大,脸上却沧桑了许多,他说今年不顺,他也是刚辞职不久才来这里干的,他穿着满身油渍的衣服,带着帽子,但却少了笑容。他说过年放假找我玩,我说不见不散。
一个月,整整的一个月后,成子住院了,脑瘤。
我知道他住院的消息后,已经是农历二十六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他还在医院住院,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我决定年后去医院看他,却不成想是最后一面。
我去医院看他时,他挂着氧气,一边脸没有知觉却瑟瑟发抖,我怕影响他的情绪,所以没有哭出来,尽量聊一些开心的事,不询问他的病情,怕他难过。
我们聊了很久,但我终要离开。临走时他说等他出院回家,他去找我。
他没有来找我,找我的是一个噩耗,他永远的离开了。
他永远的离开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得不信。成子就这样走了,他的父母得多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只在电视里见过,如今却在我的眼前上演。
我没有流泪,流不出眼泪……
愿天堂美好,愿他一路好走……
为表示对亡者的敬意,他的照片就不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