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没码字了。内心混沌,不是没有,有,像一团气,灰黑、飘移,不可捉摸,无法言说,所以一直搁置着。这搁置不是安安静静清清朗朗的搁置,夹杂着焦虑和挣扎,至于焦虑什么挣扎什么,也不知。
这段时间闲,课被人要了些,没材料要交,也没表册要填,有大把大把自由的时间,在看施展,在听武志红,在翻《湘行散记》,在作读书笔记,偶尔画画;泥巴劲儿劲儿地忙自己的事,铺子生意正常,没什么可担忧的,也没什么可欢喜的,平平静静,可平平静静里暗含着瘫软和懈怠,连笑都勉强。
上课是可乐的事情。这学期上了音乐课和阅读课,这样的课在别人眼里也许不算课,都是小豆芽的小豆芽,可我只有小豆芽,再小的豆芽我都是认真上的。因为没有统一检测的要求,上课自由度非常高,想怎么上就怎么上。音乐课除了教学生唱歌,还给他们讲音乐故事,讲音乐欣赏和音乐自创。说“自创”有点吓人,其实就是踩准节奏说,或者唱,即兴的,随意的,不好也没关系,我也不好,反正就是乐子,像我画画,没有套路,如何乐如何来。阅读课更简单,我崇尚自由阅读,没要求,安静就可以,他们读,我也读,各读各的,互不干扰;偶尔和他们讲讲如何选书,如何做摘录,如何做读书笔记,选书、摘录、做笔记,都是吹牛,按我兴致讲,逗得娃眼睛贼亮贼亮的。一二三四五,五个班的娃都很给我面子,没让我在课堂上干精火旺地干涉过纪律。
课堂上能充分自由地发挥自我效能,有掌控感,是我觉得上课可乐的重要原因。按理,我不该倦怠的,可就是倦怠了。
字敲不下去。好好的,什么也不想说。胸口有东西堵着,想逃离,都不知逃离什么,又逃离到哪里,要深深吸口气,才好过一点。
同事晋职成功,请客吃饭,大家去农家乐搓了一顿。看花,散步,说话,吃饭。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丛旱金莲,明艳透亮地开着,撬了一株,种在阳台上。旱金莲娇嫩柔弱,感觉是喜阴喜湿的,种在亮堂堂的阳台上,也不知能不能活。种下再说,不行移后阳台,或者放屋里,干脆放卫生间。想像一丛旱金莲从木架上垂下来,绿的叶,红的花,该比绿萝更好看吧。
走了很长的路,说了很多的话,爬了些坡,走了些田埂,回来动镐动土,种上旱金莲,浇了水,拍了照,累了,喝点水,说说话,休息了。
困乏,忘了倦怠。
安子说,不逃,任它流动。这办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