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周末,如果没有新冠病毒的施虐,那将是怎样的沸腾激昂?汉密尔顿会不会继续他的辉煌?成为继舒马赫之后世界上第二位拥有7座F1世界冠军的车手?一切问题都被病毒摁下了暂停键,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等待。
世界三大赛事之一的“F1大奖赛”在三月份迎来了它的年度首战,原定于3月13日--3月15举行的澳大利亚站比赛,在开赛前几分钟被紧急叫停。我的失望只能交付给对未来的期盼来安抚了,那些已经在公园门口等待入场的车迷,还有已经进入比赛状态的十支车队的车手和工作人员在这场经历中一定更是百感交集。
作为F1本赛季开幕战的澳大利亚大奖赛,重新走进我的视线,是缘于1月份的那次澳洲旅行。堪称最美赛道的阿尔伯特公园赛道,就在我入住酒店旁边,环湖散步用脚步体会那段街道曾经的马达轰鸣,彼时是我内心最喧嚣的快乐。
曾经有那么几个赛季,追随着车王舒马赫,一直在关注F1赛事。2012赛季最后一站巴西站比赛之后,舒马赫正式退役,我的心怎么也没能在阿隆索、汉密尔顿这些新生代那里找到引力,渐渐地F1淡出了我的生活。缘起缘落都如风随性,喜欢的时候可以把时间交给一圈又一圈重复的跑道,和更换轮胎的车队一起数秒,在最快速度中体会最昂贵的运动。那时的快乐是简单的,就连别人认为刺耳、枯燥的马达轰鸣,能被我听出一部交响乐的感觉。
自从今年一月踏上墨尔本阿尔伯特公园赛道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没有F1的这些年,我的生活中似乎少了激情澎湃,一场期待从那时延续到三月。当我想带着年初亲临的感受,在一圈圈赛车的往复循环中找寻记忆痕迹的时候,F1大奖赛却意外叫停了,我的激情没来得及燃烧就被可恶的病毒彻底冰冻。
有的时候期盼的未必会如约而至,那是失望,也有遗憾;有时,盼着就来了,那是快乐,也是幸福,就像一月份墨尔本那场雨。从F1的失望到墨尔本的雨,就是心情的起起落落,也是生活的点点滴滴。
记忆被F1带到一万公里之外的国度,关于那里还有我两个月前没有褪去的新鲜记忆。
2019年10月至今的半年里,澳大利亚经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山火,森林没有了,家园烧毁了,可爱的考拉在睡梦中去见了上帝,就连城市的天空都笼罩在无边的灰色之中。
可我在亲情的呼唤中,还是把2020开年之旅交给了澳大利亚。悉尼、布里斯班、黄金海岸、大洋路、墨尔本,一路走来,所幸一直未受山火影响。只是炎热的天气让久居北方的我很难忍受,更不喜那满眼一望无边的枯黄原野,只好脑补它们绿意盎然的样子,把美好的期待交给了一场雨。
旅行中渴望一场雨,是怎样的兴致?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让人消遣啊,这兴致却是被逼所致。盼雨的心,和全澳洲所有人的心声无意中切合到一起。
上午出门时还看不出雨要来,时间表里没有提示邂逅一场惊喜,行程单里也安排不下老天爷的浪漫。在我即将离开澳洲的前一天,安静的午后,我的期待终于有了结果。一场雨,湿了墨尔本的夏。也给炙烤的大地降了温,山火终于有老天来收拾残局了。
一场雨,从一座城,下到我的心,温润了行者的脚步。
惠灵顿大道板油马路被雨打上了黑又亮的油彩,有轨电车湿漉漉地发出可爱的光芒,街边墙壁上各色的涂鸦在雨中色彩更润了。
费兹洛依公园粗壮的银杏树,嫩绿的草坪,库克船长的小屋,一座英式乡村公园的景象也被雨水把英伦的湿度带来了。漫步在雨中,不急着赶路,不躲避雨点在脸颊的滴落,把脚步交给公园里草坪上的一只鸟,把心交给雨中路旁的一株鲜花,和库克船长聊聊当年的往事,让湿意的时光慢慢地走,让偶尔跑跳的脚步带着凉爽的快意。
某一个街道转角,谁家院子里的虹之玉,在雨水的滋润下闪着迷人的光彩;还有那一串长长的“佛珠”,饱满地含着浓浓的绿;街边的草坪上藏着一片不知名的多肉植物,那肥硕的绿色身躯和带着“红冠”的样子,被雨滴修饰得晶莹剔透。这么美,无论在哪里,都不会逃得过我的眼睛。低头弯腰、蹲到地上,端详再端详,拍照再拍照,啧啧不停地地赞叹着。
到了下午五六点,太平洋的西风加大了马力,雨借风力,更加疯狂。风把乌云裹挟,也把一个不夜的城市提前带到了灰暗之境。同样的一条环湖公路,曾经一级方程式赛车狂奔的地方,前一天晚上七点半,明媚的阳光赖着怎么也不肯离开,陪我和父母在阿尔伯特公园的环湖公路边,看黑天鹅优雅地踱步。第二天已是转了季,太阳早早回家休息,城市里的人们已经穿上轻薄的羽绒服,跑着躲避着风雨,瞬间城市的街道被雨水清空,只有我和他顶着那把小雨伞快乐出发。
曾经的那场雨,为我的旅途带来了清新和别样感受,也为澳洲人民带来了希望,那是久旱的甘露,也是酣畅淋漓的宣泄。
人在旅途,万水千山走过,用行走的脚步织就一个又一个回忆的网。未来岁月纵有千般失落,总有一种惊喜是不期而遇的美好,弥补了心里的缺憾。正如今年的F1,正如墨尔本那场雨。
(可乐写于202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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