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暑假,带女儿回老家小住半月。
抑郁的情绪从出发之前就开始笼罩。一路上,几次三番悲从中来,离家千里远,月是故乡明,可是家乡再明亮的月,也照亮不了我的心了。
回到家中,物是人非。每一个熟悉的角落里,那熟悉又亲切的音容笑貌,如浮光掠影,在泪光中频频闪现,看得见,却再也触摸不到。
和妈妈寒暄一阵,说些路上的奔波劳碌,又叙起姐弟手足之间的疏离与各自艰难,情不自禁眼圈红了一遍又一遍。那么多年不曾感知生活不易,因为有个如大山一般的身影负重前行,为我们撑起一片明亮的天。而现在,那个身影已不在,我们的天空,下着连绵的阴雨。
02
女儿回到姥姥家,像是发现了新世界,开心得就像一只小雀鸟,挥舞着小胳膊,迈开小腿,跑来跑去,横冲直撞,这里瞅瞅,那里翻翻,为所有的东西感到好奇,兴奋地大喊大叫。偌大而空落的房屋,凭添了很多热闹气氛。
小孩子的聒噪、玩闹,不允许伤感的情绪蔓延,一天到晚小嘴儿叽叽喳喳地不停,也不断地将我从往昔的记忆中拉回现实。
回家一两天后,帮忙分担家事,又疲于陪娃玩耍,分身乏术之余熬夜学习,为进入新的行业做着准备,渐渐又重新陷溺于日复一日的忙碌节奏中,心情也在各种日常琐碎里渐渐稀松平常。
03
我家门口是通往田间地头的必经之路,每天村里的叔伯姑婶们扛着锄头、挎着菜篮子打门前经过,习惯性地问一声,“吃饭了没?”偶有爷爷奶奶辈的人,佝偻着身子路过,扯着嗓门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差不多的的情景,日复一日。只是,老一辈越来越老了,新生代们如雨后春笋般,一批批地长大了。每一年都会有新生命的诞生,而每隔一两年都会有人老去或者因病突然离去。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人终将取代另一代人。
“时光永是流逝,街道依旧太平”。生命的诞生与离去,都是世间常态。佛说,无常即为有常。人不能沉湎于失去的苦痛里,生活还需向前。
爸爸走后,我已经努力了两年,让自己去接受这个人类永恒的命题。我期望自己可以理解,我所经历和正在承受的,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经历和承受的。个人的命运遭遇,在人生海海之中,如此微不足道,那么个人的痛苦,也像一颗水滴汇入大海茫茫之中,会稀释得无影无踪的吧。
然而我内心更多的是逃避,依然不愿去接受父亲的离去,因为如果不接受,那就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04
“妈妈,你为什么不开心呀?”女儿不知又从哪个角落跑过来,牵起我的手,仰起她那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我,说出这么一句灵魂拷问。
从出生到五岁,一手带大的孩子,总能细腻体察到我的情绪反应。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有不开心啊,只是好羡慕你呀,可以玩这么好玩的游戏!”
她马上郑重其事地安慰我:“妈妈,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生出来的一块肉啊,我玩就相当于你也在玩呀!”
“哦,对哟,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哈哈!”
女儿真是我的开心果。
05
很多次带娃带到要崩溃的时候,都会想象如果没有生孩子的话,生活会是多么自由自在。
可是,她的天真无邪,她的活泼热情,她的每一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为什么,没有逻辑的奇思妙想,又是那么迷人,就像夜空里的月亮与繁星,让夜不再黑,变得璀璨而美丽。虽然我时常烦躁甚而抓狂,但是没有后悔,并且庆幸,还好我生了她,与她拥有一段彼此亲密陪伴的日子。
她让我得以从无常与无力的灰暗时刻迅速地抽身而出,努力做一个情绪平和的妈妈。她让我在那些寂寂无声漫漫无涯的黑夜里,能回头看到一股新鲜的希望,如凌晨的暖阳喷薄而出。即使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因为有她,我还能对生活依然保持童心般的热情。
抚育新生命的意义,让人的眼光不总是望向那虚无的未知,和确定的结局,也能从天真活泼的孩童身上重新找回萌芽、成长,生机勃勃的能量,与认真生活和努力拼搏的意义。
与孩子在一起,找回丢失的天真,重来一遍年少的时光。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她,我会更强大,这力量会驱散生命里的阴霾和哀伤,照耀那些至暗时刻换来高光。
孩子,是生命里的一道光。
作者简介:
闺蜜写作陪伴营8班,编号A270,孜孜
和老公一起经营农场,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卖水果很佛系,做育儿自媒体非常认真,喜欢摄影和阅读。
人生信条:心中有爱,眼里有光,愿我们看到的都是美好。
如有兴趣加入闺蜜写作训练营,想要学习写作,可以找珂珂了解,请加VX:suoyi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