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楚辞·九辩(十六)


昨天我们将文章的第四部分学习完毕。这一章节的脉络遥接第二章,还是以一个被君所弃的美人口吻,写她求爱不遂的悲苦。

文中,诗人借香草凋零喻忠君被谤的悲愤,表达了理想破灭、去留两难的痛苦。

诗人以“蕙华曾敷”象征自身才华初展,却因“无实”而“从风雨而飞扬”,暗喻政治理想受挫;原以为君主独爱自己的忠贞,却发现与众人无异,心生“去君而高翔”之念,却因“心闵怜之惨凄”而无法决绝。

然而,“猛犬狺狺而迎吠兮,关梁闭而不通。”大门紧闭,门外恶狗狂吠,怎能传送去一片心意呢?无奈之下,只好“块独守此无泽兮,仰浮云而永叹”。在秋草摇摇的水泽边,伤心人只能仰天悲叹了!

接下来,我们学习文章的第五部分。起于“何时俗之工巧兮”,止于“冯郁郁其何极”。

本篇的第五章是直接模仿屈原的《离骚》和《涉江》的,同时融入了强烈的政治性表达,尤其是通过姜太公的典故,含蓄地抒发诗人渴望建功立业却不为世用的悲愤。

何时俗之工巧兮,背绳墨而改错!
却骐骥而不乘兮,策驽骀而取路。
当世岂无骐骥兮?诚莫之能善御。
见执辔者非其人兮,故駶跳而远去。
凫雁皆唼夫梁藻兮,凤愈飘翔而高举。
圆凿而方枘兮,吾固知其鉏铻而难入。
众鸟皆有所登栖兮,凤独遑遑而无所集。
愿衔枚而无言兮,尝被君之渥洽,
太公九十乃显荣兮,诚未遇其匹合。
谓骐骥兮安归?谓凤凰兮安栖?
变古易俗兮世衰,今之相者兮举肥。
骐骥伏匿而不见兮,凤凰高飞而不下;
鸟兽犹知怀德兮,云何贤士之不处?
骥不骤进而求服兮,凤亦不贪喂而妄食。
君弃远而不察兮,虽愿忠其焉得。
欲寂漠而绝端兮,窃不敢忘初之厚德。
独悲愁其伤人兮,冯郁郁其何极!

“何时俗之工巧兮,背绳墨而改错”意为“世俗之人为何如此善于投机取巧,背弃规矩而改变法度。”批判了当时社会风气败坏、人们不守规矩的现象。

何时俗之工巧兮:“工巧”本指工艺精巧,这里反讽世俗之人善于投机取巧。

背绳墨而改错:“背绳墨”直指他们篡改法度的行径,批判了当时社会的腐败风气;“改错”通“改措”,指改变政策或措施。

此句反映了诗人对当时社会风气的不满,批判了人们背弃法度、追求私利的行为。它和屈原《离骚》中的“背绳墨以追曲”相呼应,都表达了对浊世的抨击。

此两句诗通过批判世俗的投机取巧,表达了诗人对法度被破坏、风气败坏的痛心。它不仅是宋玉对时代的反思,也反映了古代文人对社会现实的普遍忧虑。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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