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欠债不还(债务违约),也是和债务关系相伴而生的。恰恰是债务违约的存在保证了债务市场的正常运行。另外,赦免债务,也就是债务重组,是解决债务危机的重要方法,也是一个社会成本更低的策略。
一、没有违约的债务市场不能存续
首先一个没有违约的市场是违背了金融“风险-收益均衡”的。从理论上来说绝对意义上的欠债还钱是不存在的,因为债务的利息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资金的时间价值,另外一部分就是债权人,也就是借钱给你的人承担着被赖账的可能性及违约风险而要求的补偿。这个风险越高,要求的补偿就越多。
除了违背这个“风险-收益均衡”的原则之外,缺乏违约的债券市场还会产生一个很大的问题,叫做道德风险。
中国市场有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词语,叫“刚性兑付”(刚兑)。说的就是为了避免国有企业的破产,政府会出手兜底,强行地将本该发生的违约事件化解。也就是说政府会人为地将违约的风险降到零。我们都知道债券的收益率和违约风险是正相关的,违约风险越高,要求的收益率也就越高。现在违约风险被人为地压抑了,那么就导致“风险--收益均衡”的价格信号就失灵了,就会造成市场的扭曲。
二、赦免债务(债务重组)是社会成本更低的策略
在现实世界里,你会发现有很多时候赦免或者债务重组,是一个让社会成本更低的方式。在现实生活中,你会发现债务重组是企业、政府、国家中最常见的金融行为。比如这几年中国在自己的地方债问题上也采取了债务置换的做法,以低息的新债去置换那些高息的旧债,实际上就是允许债务负担过重的地方政府赖掉部分债务,让他们恢复生机。
上周的课程里边我们讲过,现代社会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债务关系越来越复杂,债务的链条更长,债务问题一爆发的话,就很有可能导致整个社会的债务关系链条崩塌,形成更大的危机。其实金融危机也好,经济危机也好,本质上都是债务危机。
社会的复杂度就决定了债务关系的复杂度,而债务关系的复杂度又决定了债务违约是一个核心的社会问题,小到它牵涉到我们的个人财富、机构的成败,大到它更会影响到历史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