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走过卖烤土豆的路边摊,闻到烤土豆的香味,忍不住买了几个,卖家还给了一小袋辣酱。回到家迫不及待的开吃,尽管土豆都是削了皮之后烤熟的,还有辣酱当作料,却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特别怀念小时候的烧土豆,那滋味,至今依然回味……太猛太急的火是烧不了土豆的。每次家里煮大碴粥或者焖高粱米饭,余火未熄的时候,妈都会捡几个土豆扔进灶坑里。等我们回来一进门,妈就会说:“馋猫们,灶坑里有烧土豆”。于是放下书包就趴在灶坑门那开始扒土豆。爱干净的姐姐通常是站在一边,等我和弟弟弄得灰头土脸的把土豆都从灶坑扒出来,才凑上前来拿。妈总是不偏不向,每个孩子两个土豆。那土豆都是带皮烧的,土豆皮焦而不糊,扒开来,略微发黄的土豆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我们姐弟几个狼吐虎咽的吃起来,妈常在一旁笑着叮嘱我们“别烫着”。热气腾腾的土豆又面又香,有时候连皮舍不得扔掉,一起吃了。
冬天家里生炉子,我们也时常会把土豆埋在炉箅子下面,炉子里漏下来的滚烫的炉灰,会慢慢的把土豆闷熟了,皮一点也不焦,好像没有经过火烧一样,但是拿起来一捏,软乎乎的,早已熟透了。淘气的弟弟等不及炉火闷熟土豆,会把生土豆扔进旺旺的炉火里,结果,土豆外面已经胡巴拉肯的,里面还是生的,弄得一手一脸黑乎乎的,还没吃到可口的土豆……于是弟弟又新生一招,把土豆切成片,放在铁炉盖子上烤。生土豆片开始在炉盖子上滋滋的响着,很快就鼓起了泡泡,满屋子都是烤土豆的香味。然后再翻过来,烤另一面,也很快鼓起了泡泡,嘴急的弟弟往往等不及整个土豆片都鼓起来,就开始丝丝哈哈的吃起来……
最有趣好玩儿的烧土豆是夏天新土豆刚刚长到可以吃的大小,在野外烧。几个淘孩子,找到一片土豆地,通常不是自家的也是自己叔叔大爷家的,即使被发现,大不了骂几句也就算了。地边留个胆小的放哨,胆子大的进了土豆地,一般不在地头拔,太容易被发现。而是走到土豆地深处,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起土豆秧,把带出来的土豆挑大个的捡出来,有时候连泥都顾不得掰掉,急忙跑出来,跑到事先找好的树林子,挖个坑,把土豆先埋好,不能埋太深,太深了土豆烧不熟。再在土豆上面笼火,一般都是找来一些干树枝。有时候二哥他们几个大孩子,还会抓来几只蛤蟆,剥了皮,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要是赶上青苞米也能吃的时候,鸟悄再掰几穗苞米,带着皮放在火里烧。香喷喷的烤蛤蟆吃完了,吃烧的半生不熟的苞米,然后再扒开火堆下的土豆,外面虽然黑乎乎,但是掰开来,都是又香又面的土豆瓤……
心眼多的孩子吃完了会跑河边洗洗手和脸,淘蒙眼的光顾着吃和玩儿了,往往忘了一脸的“罪证”跑回家,常常会挨家长两巴掌,问又跑哪里霍霍人了……通常是不打自招,说出了拔了谁家的土豆秧,掰了谁家的青苞米,于是淳朴的家长会告诉叔叔大爷们,孩子霍霍你家土豆和苞米了,大人们哈哈一笑也就算了,谁也不会为这几个土豆和苞米斤斤计较的……
小时候的事儿,说起来真的没完没了。记忆里的烧土豆,也是儿时忘不掉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