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玩过现在很火的旅行青蛙吗?我的老公,就是那只蛙。”
小妍坐在对面,手里捧着杯咖啡, 眼神放空的盯着落地窗外。
那只蛙走的时候不会通知你,他把家里所有的三叶草打包成了一个背囊,背影都不留给你一个,却从不去想没有了三叶草的你,如何过活。
那只蛙在远方也许会寄给你一些特产,告诉你他在哪里又惹了什么麻烦。也许他彪形大汉的朋友会找上门来,通知你赶紧帮他还钱。
那只蛙总是说旅行是个梦想,摄影是自己毕生至爱,电影值得为之一生追寻,可是实际他除了十年如一日的在赌场逗留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坚持超过一年。
那只蛙没事在路上还能结识一些女性朋友,花枝乱颤的蝴蝶有,有钱有产的蜗牛也有,凶神恶煞横着走的螃蟹都有,每一个可能还会寄个照片给你说:“你看,你老公现在跟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还不离婚?”
那只蛙回来时更不会通知你,说回来就回来了,不过也是,弹尽粮绝被人抛弃的时候他没别的地方可去。
那只蛙在家的时候,不是看各种马经,就是削木头做着白日梦, 有时候还要长篇大论自己总结一下赌博技巧,孩子就是在旁边哭岔了气他也能熟视无睹。
那只蛙一直以为,现在的世界是有魔法的,三叶草会凭空生长,钱会从天上掉下来。他看不到之前为之辛劳的父母,就如现在,视而不见累死累活的妻子一样。也许有一天,他同样会躺在所谓的功劳簿上,压榨自己的子女。
小妍偏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吸着鼻子说:“姐,我现在真是找不到他,不是我不想帮他还钱,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拼命接活,今年帮他还了20万的债,我的孩子还不到两岁,连奶粉都买不起了,每天只能喝米汤。”
我顿了顿,踌躇着开了口:“要不,问问我叔我婶?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是要买房,我是不会开口要求还钱的。”
小妍怒气上升,提高声音说:“问他们?要不是他们小时候纵出来的,阿伟会变成这样?去年9月底,阿伟闹着要去澳门,说是听人说,国庆赌场大放水,是人都能赢,我怎么拦都拦不住,结果最后输了30万。公公连为自己买好的墓地都转给别人了,才好不容易填上这个坑,公公婆婆现在哪还有钱?”
我为之恻然,想了想,轻轻地说: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还有,我不玩旅行青蛙了,有时候卸载就是最好的办法。”
小妍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如果卸载的话,那蛙会不会就如网上说的一样,回来就见不到我了,然后一直在门口等?”
我望着她,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