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义昌江
义昌江是岑溪的母亲河,它从岑溪南面的梨木镇平田村流出,又从我的家乡归义谢村村旁流过。河水清澈平静,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谢村的九龙(因为村后有九条面向义昌江又各自独立的山脉,次第地向天边延伸,犹如九条酣睡的巨龙,故谢村有九龙之说)也窥探着头,伸长脖子想喝义昌江清甜的水。河水好像也明白九龙的心思,在村旁靠近九龙的南面拐了个弯,然后再向西偏北的岑溪城区缓缓流去。义昌江是上天对岑溪人民的慷慨恩赐,它从城区蜿蜒而过,滋润着两岸的广阔田地。
记忆中,六十年代的岑溪旧城南门外有一条贯通南北的小木桥,桥高约2米,宽不到一米,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河水从桥下缓缓流过。桥北有一个供居民挑水洗菜洗衣服的码头,一到早上,很是热闹,挑水的你来我往,互相问候打招呼。那些初学挑水的孩童,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水在桶里晃荡晃荡。洗衣服的妇女边洗边聊天,洗衣服的孩童洗着洗着就打起了水仗。一些过桥到南岸沙洲地摘菜的或挑着或提着菜回到码头,然后手在水里游来晃去的洗菜。可以说,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义昌江给城里居民的生活带了方便,岑溪人对义昌江情有独钟。
几十年后的今天,虽然我离开家乡在南宁也生活了十来年,但家乡的小河一一义昌江的水还是缓缓地流淌在我心中。因为义昌江给了我童年的快乐和勇敢!
那年代,义昌江是我们童年小伙伴的游乐场。初夏,河水平静舒缓,我们站在木桥上,闭上眼睛,屏着呼吸,扑通扑通往下跳。睁开眼时,看见自己站在浅浅的河水里,觉得特别遗憾。我们只能在浅浅的河水里乱跑,打打水仗,所以总盼河水来得凶猛点。河水暴躁的时候也真来了,急湍的河水翻滚着从桥下流过,我们站在桥上跃跃欲跳但欲跳又止,等河水跑累平息喘气时,我们急不可待地往河里跳。我们借助河水的浮力自由自在地在水面上做着各种动作,尽情地游呀游,游到离桥二百多米的地方,又拐向桥北码头上岸。然后又跑回桥面,这样反复折腾。
到了二十一世纪,义昌江就像一个长大了的男童,英俊潇洒丰满。在城区的龙井湾河段,宽阔的水面冒岀几簇翠竹,郁郁葱葱的,柔柔的竹枝随风摇曳,轻轻嬉弄从两旁流过的碧水。看着河中奇景,我忍不住发出感叹:龙井河湾冒竹郎,枝摇叶晃戏珠狂。娇羞碧水绕边走,爽宕清风奏鼓簧。
在城区南门桥段,昔日摇摇晃晃小木桥变成了如今贯通南北的雄伟壮观的钢筋水泥桥,车来人往,川流不息。昔日浅浅缓缓的河水由于在西泷山下修筑了大坝,河面宽阔壮观,水光潋滟。每年的端午节前后,市里的龙舟赛在这里举行。十几艘龙船像离弦之箭,逆流而上。岸上加油声此起彼伏,赛场河段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昔日义昌江两岸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现已是宽阔的河堤。夕阳西下,行人纷纷驻足,欣赏绚丽的晚霞,感叹自然的美丽与神秘。夜幕降临,堤岸上、大桥上霓虹灯亮起来,呈现“五颜六色义江妍,疑是飞虹落水边”的美丽画卷。我深深地被义昌江的夜景迷醉,站在曾给我童年快乐和勇敢的南门桥上,眺望已具大江气势和胸怀的千年义昌江,心中激动不已:我有什么理由不把母亲河盈盈一水、依依柔情的自然风景和人文风光描绘岀来?有什么理由不把母亲河哺育世世代代勤劳智慧的岑溪人民和滋润两岸千顷田地的功劳赞美一番?
我爱你,我的母亲河——义昌江。我想你,哪怕我在遙远的异乡!
2024年7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