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父爱自然会然

——“父爱不如母爱那样细腻而慈样,但却是那样大爱无言以及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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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到关于父爱的场景或文字,都想写点东西记录下家父,但感慨总是稍纵即近,一不留神便又钻回了心底,我知道那些父爱未消没散,不减反增,她始终也是藏在那里,但终究不大情愿多想几分,或许因为我认为爷们之间感情要刚强些,老是想这些客易让人变娘。但如今自己早过了而立之年,家父已知天命即将来到花甲之年,确要写点什么来纪念一下这段情感,特别是家父在我少年、青年及中年表现出的父爱让我如同坐了过山车,细细思来,颇有趣味。

      不置于否,家父是一翩翩美男,到了花甲,仍有英姿飘爽之风,这点不可否认,我未能后浪超越,实在有些忿忿不平:家父也是一灼灼才子,喜读书,爱钻研,写的一手好字,吟的几篇文章,可惜我少年时不喜书,痴玩耍,还记得父亲常为我表率,引我读书,但终究未能成功;家父是一正派君子,修身正德,不喜交际,不攀人脉,是以孤身出官宦之家而入经商之所,这点父亲曾与我解惑,因其不善言辞,只想实际,但未曾想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家父更是一暴戾之主,少时不知对我使用过多少种刑具,进行多少次血肉迫害,简直是罄竹难书,幸而我皮厚血盾,未打先哭,率先示弱,计谋得逞,否则早已未及壮年会天折离世,撒手人寰。

      不管怎样,家父留在我少年时期的主体印象一直是不苟言笑、残暴凶狠,看见他得绕着走,不敢与其正面接触,能用肯定否定回答的坚决不多说一句话,当然那时家父也不会抢夺母亲的职责对我嘘寒问爱,没事探讨人生甘苦,岁月蹉跎,关心的大多是学业成绩之类了,那时的我是恨他到骨子里的,怕也是怕到了心底里,恨不得早日成人,脱离苦海,但又怕不时遭到武力镇压,因此时常战战兢兢,当然这是对年少的我而言家父有些暴戾,这其中也不乏我自身原因,年少贪玩,不懂世故。

      家父的性情变化,我想应该始于我高中时期,非常明显的变化就是不再一味的进行肉体罚,而更倾向于和说服教育双管齐下;小变于大学时期,估计是那时我已人高马大,双方势均力故;大变于我参加工作后,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有着共同的革命理想;剧变在我为人父后,家父有了孙女,我时常深深怀疑他出于对我的愧疚,把父爱全部加持在了孙女一人身上,对小孙女完全是言听计从,毫无原则,指哪儿打哪儿,让我诧异于在时间打磨下能让人变化如此巨大,把一个那么暴戾而凶横的人居然变成了一个这样和蔼可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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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家父已然能心平气和、笑容满面的和我一起走走路、喝喝茶,抽抽烟,游游泳,咵咵天,有时候说的话居然比我还多,笑得声音比我还大,看着他被染过的头发再次花白,脸上的肉不再紧实,消瘦的身躯和微微蜷曲的背。

      岁月无恒而有痕,只是感叹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的早些,父爱为什么非要是含蓄而内敛的,让她自然而言的流露,这样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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