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于我,就是年前年后一边重复和创新着过年的“仪式”,一边和家人坐在一起听大人念叨或给孩子念叨那些年过年的“仪式”。
最近这些年,好多人都慨叹过年除了贴个春联,其他的再也感觉不到过去的“年味”,那是因为心里边念念不忘的还是儿时过年的“仪式”。
那些年的“穿新衣”仪式。
那时候我们小孩子过年一定要早早买好新衣,端端正正叠好放在床头,等着初一一早再穿。这个仪式坚持了好长时间,直到我有孩子的时候,孩子和我的新衣服都齐整整地放到初一才穿上,直到今天,我还是会给自己备上新衣服,哪怕是一件。
那些年的“扫房子”仪式。
那时候年关将近,最大的工程是家里的大扫除,奶奶和妈妈是早晚都要琐琐碎碎念叨着。大扫除那天必定也是很郑重的,要全家大干一整天,扫屋顶爬窗台,小孩子就算帮不了什么忙,也会里里外外地奔跑递抹布,兴冲冲参与迎接这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
那些年的“贴春联”仪式。
大年二十八贴春联用的都是现熬的浆糊。浆糊粘上的春联非常瓷实,光刮掉前一年的春联就是个大工程,非半天时间搞不定,还得全家上阵累得满头是汗。再接着熬新一年的浆糊,爬高上低把春联贴得里里外外满满当当。
还有“熬福”的仪式。
除夕晚上小孩子都是做好熬一宿的打算,没有熬过去很早就睡下或者初一起得晚了的总要被奶奶妈妈数落一顿。我是一直相信熬福的,几乎都会兴奋的通宵不睡,凌晨5、6点就会听到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和亲戚邻居家来拜年的小孩们毫不顾忌咚咚咚的敲门声。
……
那时候那些年过年的繁琐,成了现在回忆的幸福题材,珍藏在心底,想起来就满脸的陶醉。
如今,过年的仪式越来越精简,到最后连对过年的期许都精简掉了,才渐渐觉得丢了什么。
随便的结果是,节日不再像节日,也不难怪,年味越来越淡。
物质的丰富,让我们感受不到新衣裳、年夜饭带来的喜悦感,仪式的精简,让春节变成日历上沉闷而面目模糊的某一天。
想一想,年依然存在,只是,仪式感丢失了。
仪式感,到底有多重要?
说起仪式感,人们最常喜欢引用《小王子》里的那句话:“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仪式,是会让平凡日子发光的魔法,激起我们对庸常生活的热情。我是一个喜欢仪式感的人,无论什么节日,我都会用一种仪式让它和平时不一样,哪怕是写一篇文章。
仪式感不需要繁文缛节、大费周章,也许只是那一点小心思、小用心,如同咖啡里的一点糖,就能给我们一个更有色彩的新年。
可见,淡的不是年味,而是人的激情和热情。
过年的一个个仪式,我都会认认真真地重复,为的是,将一年来心中的希望再度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