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写给民国才女萧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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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发表了,有了稿费了,萧军和萧红的生活有了改善了,他们就搬到鲁迅先生在上海大陆新村居所附近租房居住,那个时候,他们几乎天天到先生家里去,和先生聊天,帮先生家里做事,嘴馋了,就让先生请他们吃饭……为此萧军曾感慨赋诗:“梦里依稀忆故巢,拉都路上几春宵。双双人影携来去,霭霭停云瞰暮朝。缘结缘分终一幻,说盟说誓了成嘲。闲将白发窥明镜,又是东风曳柳条。”诗里抒发了二人来往鲁迅家中的喜悦心情,同时也透露出一些不祥征兆,那就是二萧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和裂痕。

在上海,萧军依旧故我,感情不会寄托在萧红一人身上。这之前,两人就有过一次关于爱情的对话,萧红问萧军,三郎,你的爱情哲学是什么?答,什么爱情哲学,爱便爱,不爱便丢开。问,要是丢不开呢?答,丢不开,就任它丢不开吧!足见萧军对于爱情从骨子里就不会守情如一的。就是到了晚年,他依然是这个观点,他说,如果以妻子的意义来衡量(萧红),她离开我,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之情……可是,萧红喜欢萧军,把萧军作为自己生命的全部寄托,希望能够整个的拥有他。她这样认为: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是的,我想飞,但是我会掉下来……这场爱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失衡的,是不公平的……而萧红又是“感情太过投入”而倔强、固执……实际的情形就是,萧军越来越不着家,让萧红一人忍受孤独、痛苦……甚至他还动手打了萧红。有记述,说是有一次,萧红被打,脸上一块青紫,朋友问她怎么回事,她掩饰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旁边的萧军则直言不讳说,是我醉酒打的。他们的感情裂痕连鲁迅先生都看了出来,比喻二人是刺猬,靠近了刺得发痛,离远了又感到孤单,抱怨太多。孤独、痛苦里的萧红常常到鲁迅家里倾诉委屈,寻求先生的帮助。在鲁迅先生的书房里,她趴在先生的膝盖上,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又得到了祖父的温暖和庇护……许广平先生的回忆文章应该公正:其实,萧红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会织毛衣,会裁剪衣服、做衣服,萧军见鲁迅,那件很具俄罗斯风格的衣服,就是萧红裁剪缝制的。还说萧红会包饺子,动作很快,还会烙饼(菜盒子)……也有记述,说鲁迅先生很喜欢吃萧红烙的菜盒子,有一次,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怕太太不允许,就用孩子似的目光恳求地望着许广平……

大约萧军让萧红太痛苦,太无奈了,她决定东渡日本,去那里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临走时,她和萧军约定,从日本回来,如果他们感情还行,就继续在一起,否则,就分手。两人还决定,此事不告诉鲁迅先生,以免让先生担心……此后,鲁迅先生在和沈雁冰的通信中,还问起过萧红生活的情形……萧红去日本的时间是1936年的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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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即使到了日本,萧红心中依然放不下她的“三郎”,感情里带着失望和忧伤。她向朋友如此倾诉,说(萧军):

他是一场大雨,

很快就淋湿了你。

但是云彩飘走了,

他淋湿了的

就是别人。

还说:

我就像他划过的一根火柴,

很快就化作了灰烬,

他当着我的面划另一根火柴

……

萧红在日本,一面思念自己的“三郎”,一边笔耕不缀、用写作来进行疗伤……她称那段时间是她人生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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