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深渊,黑不见天日的地方,闻不着一丝光亮,何况是寻找方向。
四处都是呼啸的风,切割着身上一寸一寸的肌肤,血液仿佛一瞬间冻结,身体僵硬得可怕,动惮不得,脚底传来绵麻的疼痛感,惊慌失措想呐喊,咽喉却失去了自由,一息声响也无力发出,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滚下,砸在地上,碰出清晰的巨响,在心底形成不绝的回音,一遍一遍,令眼睛失了神,闭上的双眼,错失了寻找光明的机会。
颤抖的双手,贴在两侧,蜷成一个拳头,指甲深入肉里,毫不知疼痛。褶皱的衣角,紧勒出痕迹来,黏湿的汗液攀附在衣角上,晕出冰凉的触感。
一声幽鸣,午夜的嘶吼,可怕得像地狱之门就在眼前,牛头马面就立在左右,等着死去的生命。
挣扎,挣扎却又无助、无望。滑坐靠在石墙上,一阵冰寒,耳朵却灵敏的捕捉到外面热闹的声响。在哪里?那快乐的、清脆的笑。垂下头,头发散了下来,遮住那灿烂的笑声。
出口在哪里?在哪里?四处来回走动,细碎的石子把脚底刺破,血腥味一点一滴弥漫开来,终于是累了,躺在染血的碎石上,忽然觉得莫名的畅快,竟想这般睡去。
耳边却听到一个声音,我在等你。
等谁?是谁在说话?
起身寻找,那个温暖的声音。
我在等你,出来吧!
出去?怎么出去?这地狱般的环境,毫无出路,只有挣扎与无望,还有一次次的遍体鳞伤。
似乎过了一个轮回,突然想念阳光,于是开始用手一点一点地挖着石壁,尽管手上已是血肉模糊。不知过了几亿年又或者只过了一天,石壁被凿出了一个小口,一丝光挤了进来。
外面有花,有树,有蝴蝶,还有欢笑,真漂亮。
继续凿着石壁,被囚禁的灵魂终是学会了反抗,一次一次,不愿屈服。
是的,最后的结果是被囚禁的灵魂出来了,但,早已习惯黑夜,阳光又怎么会舒适?
挣扎前行,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天空很蓝,很蓝,清澈的蓝,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太阳很灿烂,有鸟,有云,还有风。
总有人,向阳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