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大学舒适的生活让我不想也不愿回忆高中的经历,可时常那些抹之不去的画面总是浮现在脑海中。
十七八岁,最美的年纪却造就了一个易怒暴躁的少年,成了很多人眼中的坏孩子,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不是因为谁,也不是为了谁,而是败给了自己,迈不过去的坎,征服不了的心魔,一步步的吞噬,本该为了自己心仪大学奋斗的年纪,却偏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抽烟,喝酒,打架,逃课,顶撞老师,成了生活的常态,我开始讨厌这个曾经向往的高中,更不想进那个令人窒息的教室,很显然,我被劝退回家修整一周,可回到家的那一周,我成了一个笑话,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沉默,邻居街坊的询问,旁人异样的眼光,背后的议论,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心莫名的疼痛,眼泪打湿了眼眶……那个最懂你却常沉默的人――父亲,推门而入,我没有勇气看父亲的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却先开口了,令我惊讶的是父亲没有责备,也没有报怨,相反用轻松的语气和我聊天,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时不时还开导我,逗我笑,那一刻,我感到坐在我对面的更像是一个朋友,一个知己,而不是平常严厉的父亲,我们聊了好久,父亲也说了好多心里话,也让我心情舒畅了好多。
……
这一周我也不记得怎么过去了,我这个混蛋又回到了学校,回到了那个又爱又恨的教室,可现实依旧残酷,生活绝不会因为我的落魄而同情我一点点,只是每天尽力克制自己,压抑着心魔,呵呵,可真是讽刺啊,我特么就是混,时间不久,我又打架了,闯的祸更大了,这次,我真的承担不了了,巨大的医药费,来回医院的跑,各方面的压力,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助,无奈,纸包不住火,学校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家人,当我接到父亲电话时,熟悉而又沧桑的声音瞬间让我“洼”地哭了出来,无味俱全,说不出口的滋味,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心酸得到了宣泄,再也不用假装坚强,可以像个孩子。
……当我见到父亲时,发现他戒了一年多的烟又重新点燃,我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更多是心如刀割的感觉,如释重负是因为有父亲在身后默默保护着我,心如刀割是因为父亲真的老了,而我的不争气,带给他更多是心痛和心酸,可他依然像以前那样爱我。
我闯的祸却让父亲来帮我摆平,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带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从未让你们骄傲,你们却一直待我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