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合隼雄认为绘本是有声音的,甚至是有音乐的。一方面绘本的文字中有拟声词,语句有韵律感,另一方面读者心中能让绘本的故事和图画能够在读者的心中活动起来,就像在他面前表演的一样,那当然也是有声音的。是绘本的故事和画面本事,能够在读者的心中动起来,而且是有声音的。而在讨论绘本中的音乐时,他举了几本与乐器相关的绘本,《乱写乱画的笛子》(D·平克沃乐特 文/图,谷川俊太郎译,童话屋)和《小提琴》(罗伯特·T·艾伦 文,乔治·帕斯提克 摄影,藤原义久、千鹤子 译,评论社)。这些优秀的绘本确实能把读者带进一个有音乐的故事里。从这个层面上说绘本确实是有声音、有音乐的。
松居直对绘本最主要的观点:绘本不是让孩子自己看的书,而是母亲读给孩子听的书。当然这是他基于自己年幼时的体验和社会经验来总结的,绘本故事是要读给孩子听的,我也很认可这一点,但是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读绘本给年幼的孩子听,这不仅仅是母亲应该做的,父亲,祖父母都可以参与进来,还有学校的老师,包括阅读推广人都可以给孩子读绘本。所以里面的文字读出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就很重要。画当然也很重要。绘本故事也是需要有一些深度的,比如改编自托尔斯泰的《三个问题》,其实也值得每个大人来深思,最重要的人是谁?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最重要的时刻是什么时候?这种深度也可以是人类学、历史学或哲学上的。但这种深度的含义,却又能用孩子喜欢的形式喜欢的文字与画面表达出来。这样的故事,既便是成人,也同样能从其中读出“意思”来。
如何通过绘本,来帮助孩子理解和接受一些悲伤的事情,例如死亡、恐怖、灾难的话题,孩子是不是适合读到这些?柳田邦男分享了一个故事,妈妈的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因为生病不久于人世,妈妈很焦灼,如何将这个事实告诉另外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后来医院的医生在病床上读了《獾的礼物》。这个故事让这一家人既感动又安慰。在巨大的痛苦面前,绘本用故事解释了难以描述的痛苦。
在日本的很多(儿童)医院都有绘本一角,有愉悦的绘本也有解释死亡这件事情的绘本,或多或少帮助患者家人在面临分别的时候,寻求共鸣和慰安。
另外一个故事也是柳田分享的,一个得知自己患病将要离开的母亲,为了让孩子能够记住她,为了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据,在她即将病逝的那些日月,开始创作一本绘本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而这样的实例真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