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像我说的那样悲观,就姑且先称之为悲观罢。
其实我原来是一点都不相信现实这件事的,可是慢慢的我信了,我发现现实是无法抗拒的一件事。两个世界的人,应该是真的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吧。在过去的很多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熟悉我,相识得匆匆忙忙,忘记得也该是不痛不痒。你呼吸着自由,我生活在纪律,彼此都没有时间说一些哪怕是不痛不痒的话,那其实疏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外面是很美的世界,你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在每一天,每一刻,都可能会出现一个有趣的人在你的生活里。我已经被麻木的生活变得无趣,我缺乏对生活的种种热情,我可以告诉你我可能过得不开心,哪怕很多年了,还是不开心,但是也已经习惯这种觉得没有意思的日子。
可能相遇得是那么凑巧,我告诉你我反反复复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在民国的旧上海,我是一个庸庸碌碌上班的小职员。我穿着黑色外套坐在电车里看着文件,边上有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女子,胸前别着一株白色的花。我侧脸一瞥,突然车外传来一阵阵枪声,我突然看见梦里的我倒下,被流弹打死在车里。我看见那个清冷的女子,轻轻俯下身子,将那朵白花放在我胸前,我又在梦里惊醒,摸摸自己,完好无缺。
当我见到你的样子,竟然和梦境里的那个女子模样渐渐的有了重合,我也不知道我为何愿意这样对一个人温柔以待,但是,我想,这该是命吧。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却相信确实有一个叫命运的东西,推动者我在人生的路上行走,高山低谷,自有安排。
突然想起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一句话,梦醒来,我身在忘川,立在属于我的那块三生石旁,三生石上只有爱玲的名字,可是我看不到爱玲你在哪儿,原是今生今世已惘然,山河岁月空惆怅,而我,终将是要等着你的。
那应该也是一个恍然的梦境,但和你我并不一样。我想就这样吧,不远不近不冷不淡,可以不痛不痒,也许哪个夜晚我正好有空,你正好失眠,我还能在恍然的夜色里再陪你长聊。
哪怕是相忘有期,我也仍在原地,写过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