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阶级社会里,道德只是压迫阶级维持他们的压迫的一种方式,只有伦理学目标或伦理学理想是普遍的,而道德准则则应该是模棱两可的,道德准则之所以是模棱两可,是由人存在的历史性和具性决定的,道德准则的模棱两可使我们可以根据具体的历史场景做出我们的道德选择和决定,而不至于胶柱鼓瑟,具体的道德准则之所以要模棱两可,就是要能在具体的历史条件下体现具体的正义,它们的合理性是由历史来证明,而不是由先天的抽象原则来证明。
前进和逆溯不是在先天原理和经验给定的东西间进行,而是在经验方式的原始性和规定的总体性之间进行,逆溯是要回溯到生命的原始领域,回溯到个人生存,回溯到个体实践,而前进则是要进到一般的结构和全部历史,这是一种双向往复的过程,在深入了解时代的同时,逐渐确定个人经历,在深入了解个人经历的同时逐渐确定时代,它并不急于把个人经历同时代融为一体,而是将它们维持在分离状况,直至相互包含、自行产生,但个别永远不是一般的体现,而是差异和偏离,个别性是永远不能还原的。逆溯也是对历史结构平面的、静态的分析,前进方法也是要研究历史发展的动力,以便进一步地重建这个过程,同时追寻它的趋向,这也是一个双向往复的运动。
而要研究由活生生的人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创造的历史,必须运用辩证法,因为辩证法既反映了思想的运动,也反映了思想对象的运动,它们其实同一运动,即历史运动的两个方面,辩证法就是整体化法则,这个法则造成了一些社会,一部历史,即一些强加在个人之上的实在性,而同时, 它又必须由无数个体行为交织而成,辩证法将揭示人类实践这个总体化的运动,个人实践本身就是辩证的,它既被环境所决定,又作用于环境,个人的实践少不了要和别人打交道,交换产品,或合作对付自然,但是,比起自然来,他人更是一个威胁,即争夺资源的威胁,人类一开始就生活在匮乏中,匮乏是我们历史的一种基本关系,是人类历史可能性的基础,这就决定了人只有与环境,与他人斗争才能活下去,这种斗争是历史的基本动力。非人性作为人性的反题是人类实践辩证法的另一面,即实践惰性,人对他人的暴力引起反暴力,人发明了机器,却成为机器的奴隶吗,人创造了商品,却成为商品崇拜者,异化就是他自己成为反人,人性本身就包含非人性的因素,人被实践惰性摆布也是被他自己摆布。但人仍然是自由的,他仍有可能否定实践惰性的支配,超越现存的物质环境而创造一个新的社会形式。社会由匮乏造成,这必然诞生阶级,产生群体,群体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没有共同事业的人临时在一起的乌合,人在这里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另一类是有共同目的的人组成的群体,但一旦共同的目的达到,这种群体也就散了,除非大家立下誓约,为未来的共同事业奋斗,誓约建立起来的群体具有持久性,它可以代代相传,形成一种制度,但群体不是有机体,只有个人才是有机体,是他们以合作的形式构成了群体,群体不能凌驾于个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