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月,行走的粮仓远东拍摄组再次抵达斯帕斯克达利尼,正值收割时节。不事农桑的我头一次见识到农忙时节的兵荒马乱,伴随着丰收的稻谷洋洋洒洒,伴随着收获的艰难和对突变情况的担忧。
收割机在日夜劳作
与大片金黄相比,显得杯水车薪
收获时节,没有昼夜之分,稻谷场上日日夜夜都在开展辛勤的劳作。和上次来的悠闲与静谧反差极大。每个人都身兼数职,联络着各路工作:领导收割的人们要联系各类机器及时到场支援,收割机过分笨重,拉车的板车联系又颇费工夫,一面指挥收割,一面还要考察明年开春要播种的荒地现在适不适合做准备工作。在地里忙着收割的兄弟们,要听从进度安排当日工作,收割、翻地、烧荒一个都不能少,节奏紧锣密鼓,日夜不歇的收割机和翻土机互相应和,一曲关于远东之谷的进行曲高昂地飘扬在斯帕斯克达利尼朝霞似绮,晚霞似醉的守望里。
我们两个月前见到老俞,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青涩的稻田里,向我们讲述这些远东垦荒者选择这里的理由。现在的老俞依旧站在地里,满身泥泞,带着毛线帽,脸早已被斯帕斯克达利尼不羁的狂风吹到紫红,诚挚和劳累卷在眼角唇边,一声“赵老弟”让摄制组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老俞依旧是充满阳光的笑容,我们见到他时,他要开车去给机子换零件,在荒野上狂奔了近半小时,路过大片大片的荒地,收割完毕的农场机器静静地蜷缩在角落。
我们的农田面积太大,又非要等到霜降后在开始收割,预报说周六有雪,这半个月,几乎日夜无休。
收割的时机要保证是大米营养最饱满的时候,对于寒带黑土的作物,尤其要盯紧收割的节奏,最怕下雪,如果大雪将未收割的稻米闷到地里的话,这一年就白忙了。
老俞拿到重要的零件后马上驱车赶回,他还要去接一个人,风一般的速度回来后,这位爽朗的汉子马上开始点火做饭。
“工人上工马上要回来了,再不做饭来不及了。本来想做鱼也不得空,这次凑活吃点吧。”
老俞做的是白菜炖土豆,卧了很多很多鸡蛋,大片的猪肉。就着地里出产的冰湖米,一帮人在简陋的工棚里呼啦啦地开吃,一盆菜,很快见了底。
我们跟着蹭了两口,那土豆炖白菜非常非常好吃,入味,咸鲜得宜,鸡蛋卧的恰到好处,搭配一口热米饭,昨晚刚刚翻过的黑土近在眼前,这片土地的米让人踏实。饱满的米粒儿微甜,饭香诱人,和着热乎的饭菜,连汤带面吃下去,暖透了身心。
那一口灶火慢炖的白菜土豆,蒸到软硬适度的米饭,差点激下我的眼泪:那是我外婆喂我长大的饭菜香。炖的烂烂又入味的菜,夹杂着柴火的味道,铁锅使上了自己的热力,油盐葱姜各司其职,被高昂的炉火熔铸成世间美味。
我说老俞,这么紧急的时间里你是咋做到这么好吃的。
“我做饭没啥讲究,就是用心。我得让忙碌的兄弟们,吃口好饭。”
饭菜遂心,因做饭者用心。
灶火的余热还未散尽,老俞和兄弟们又上工了。我们在拍摄过翻地和整米后,又在收割场地看到他,开着运粮车装载刚刚收割来的粒粒粮食。
在田埂上眺望着眼前的遍地金黄,斜阳垂暮,烘托寒地黑土的波澜壮阔,机器在耳畔轰鸣,粒粒稻米跳跃着。这片忙碌与那片荒芜,那是来年将要进行耕种的土地,现在正值开荒的好时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