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老爸

老爸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如今的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佝偻的却像一个六七十的老头。我家的房子是老爸年轻的时候自己盖的。他们那一辈的人似乎受了我们无法想象的艰难。

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想甘于平庸。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又百病缠身,他也不想村上的其他老年人一样串串门,打打牌消磨时间。他有他爱的猪,但是仅有的两头猪也生病死掉了。猪似乎是他唯一引以为豪的作品,每每大姐回来或者其他亲戚来他总是要拉着人家去欣赏他养的猪有多肥,多好。如今猪死了。

此外他还养了很多鸡,五只绵羊,一只山羊,一群鸽子。种了几亩自己都不太能干得动的田。他每天都很忙碌,似乎也没有什么成果。还把自己累的不行。他吃的很多却骨瘦如柴。一米七八的个子只有一百二十三斤。

他很爱抱怨自己多累,也经常对老妈大声妖气,颐指气使。更经常的是拍老妈的马屁。因为老爸确实老了,一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老妈做了,他就磕劲的夸老妈。经常引来我和老弟夸张的笑声。

他确实是不让自己忙起来好像就会少点什么似的。忙了半天又抱怨太忙,所有忙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忙也可能成为一种习惯吧。没了它,就不行。

老爸最大的功劳就是把我和弟弟成功地培养成了大学生,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院校毕业的。然而在这偏僻的农村,大学生还是相对稀缺的。他爱显摆我们。经常遭到我们的反对之后就收敛了一些吧。

他一直秉承对我们的放手思想,我们愿意在哪发展就去哪发展,他毫不阻拦甚至支持。他希望我们都能走出大山,走向城市。可能真的就像老一辈人经常说的穷怕了。现在的他听到我抱怨学习的苦与累,他知道在外打拼不容易,也会降低对我们的希望。但是,他基础的希望就是不要再种地了。

有时候觉得他活的简单,有时候觉得他活的复杂。这样子,一生已经过去了一半多,都在田野里,鸡鸭鱼里度过。年轻时候盖过房子,做过木匠,钻过木眼。如今养着一些动物,打糠过活。时刻还想着赚钱,能再为我们做些什么。

到老了也不想消停,没有享福的命,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这样他的一生就这样子在一些和别人的计较中,在自己所认为的价值观里,在对孩子无穷无尽的爱里,在被病折磨中的唉声叹气里,在自己养的鸡羊里,在打糠机器的嗡嗡声里,在自我的世界里过到了现在。

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确又不甘平庸的灵魂人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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