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心，与你同行2020-02-24

——————与金倜新诗《山水有心》共游

故乡和童年都是无法归去的，你能回去的故乡已不是原先的那个村庄，这不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的思索，而是一种情感意义上的深刻体验，你若真回，你若能归，非诗不成。你听，诗人在吟颂:

我想有座山，不管它是否挺拔

于是你带来了一群山

像绿皮火车一样开进我的夜。

我想有座山，五个字呀，让时光在心里倒流几近半个世纪，我的童年就在当年的日光明媚处，在当年的月色娇好时，清晰如摄。诗歌以不可想象的力量让你无可抗拒地沦陷，心甘情愿地沦陷，心里真的就在呐喊，一遍遍的呐喊:我想有座山，我想有座山！象所有的童年伙伴都已聚拢在故乡的小河边，齐声喊出了水乡稚子一致的、简单的、却又强烈无比的愿望。童年的山啊，是多么的遥远，远在兴化的你比我更远，你一定比我更渴望，更思念，所以在过去的这个冬天，你让绿色的群山如一列绿皮火车开进了你的夜，开进了你的童年，列车上你是唯一的乘客，时光隧道般的回到了从前，而我就象搞笑印度电影中的那样，在你不知晓中，攀附于它的厢顶，与你同行。水乡啊，水乡，里下河的水乡，你的河流也许跟山无关，只是系于晨风暮雨，在广袤平坦的冲积平原上任意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你的高山情结，你内心深处同样有着溪流的激荡和奔腾，我天浴于你，游戏于你，饮取于你，怎能不懂？

我想有条河，哪怕是一线溪流

于是你引来了一泓水

像古老的丹青漶漫在我的书皮纸

此刻我已能听到你们的心跳，还有我的。你不在车上，我也不在梦里，我们一起去那山上，去那高处，在云动之处，寻找。

在山巅寻找，寻找飞鸟的痕迹

风声紧，云无羁

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就是强直的手臂

你应该告诉我曾经的春天

应该成为风一样的孩子

于是，我看到了你的青春年华

山峦起伏不定，我抚摸到了山色葱茏

和你这异乡美人剧烈的心跳

哦，你的相约之山居然是个美人，我有些讶异，又很认同。她是多么的婷婷，她是多么的秀丽，她是多么的灿然，无愧于你所有的赞美。只有她能告诉你，曾经的春天已成为了风一样的孩子，爬上了高高的树梢，爬上了高高的草顶，爬上了废弃的窰脊，爬上了荒芜的坟冈，爬上了刚刚卸下犁扼的牛背……

那些芦花在枯水的岸边盛开

落单的莲蓬低下了头

你是洁白的，上苍喂你以云朵

你是坚劲的，大地哺你以清泉

你来到了冬天，芦花盛开，那是水边的云朵，也如云的洁白、你的洁白。上苍喂你的云朵，芦花喂以水乡。你的溪流、你的清泉从此汇入水乡的河流，共同滋养新生的芦叶，新的芦枝一定会有，如你的坚劲。

我来告诉你，寒冷在深夜吞噬了雪花

珍珠收回了失散多年的光芒

溪流在梦中的疆域蜿蜒

流水说出了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秘密

溪流还在梦中蜿蜒，童年是一个不醒的梦，流水不经意间说出了你、我的秘密，消失已久，其实从未消失，只是记在深处，一声芦笛、一帘雨幕、一片云朵、一线溪流、一张黑白、一列绿皮、甚至一阵轻风都能将她唤起。我想有座山，念已入骨，如珍珠收回的光芒，不会轻示，但永不消逝。

山是山，水是水

它们在时间的缝隙里各行其道

在冬日黄昏交换温暖的手势

世间万物随风而去

宇宙多像一座空旷的教堂

钟声悠远，异乡人看到了，山水同心

山啦，异乡的美人，你如约而至在冬天，请不要忘记那个黄昏里我们互换的温暖的手势，万物可去，你依然还会再来，你的那列一定还会开进我的夜里，你的笛声亲切，我的钟声悠远，你见水心，水亦见你心，日月同天，山水同心，心在童年，日月便永在童年。

附原诗:

山水有心（作者 | 金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