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睿哥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起来时,我才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
“她走了,一个人”。
我望向对面空荡荡床,心里莫名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我待她还不够温柔不够好,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发消息一问,人已经,在医院了。很难想象昨晚就连爬上床都要挣扎几分的阿仔,今早又是如何忍着疼痛一个人下床,一个人穿鞋,一个人拖着崴伤的脚走在去往校医院的长路上,一个人苦守凄凉。
“也许是蹦着去的吧?”
一想到一个两百斤的小胖子要单腿蹦那么远去医院,愧疚和心酸一时间通通涌上心头,就连睿哥这平日里不轻易感伤的人,此刻也不免嘴角难过的上扬了四十五度,发出一声苦笑,“我们这样嘻嘻哈哈的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打算出门去接人了,借了寝室阿腾的电动,能载一人,座位是留给阿仔的。寒风刺骨,手脚冰冷不可屈伸,,手套有三只,我拿走一双,剩余一只右手套在等待睿哥的裁决。
奈何情比金坚,睿哥思索片刻还是拿起了右手套,出门去推他自行车了。
现在是九点五十分,寒风猎猎的路上,是吱吱呀呀的电动和哆哆嗦嗦的我,冻得呲牙咧嘴的睿哥左手无处可躲,若是小胖子看到这一幕,必定也是会热泪盈眶的吧!
到了校医院,小胖子溜出来了,“爸爸们(=^^=)(强哥睿哥),我在这里。”可小胖子忘了缴费就溜出来了,于是我们又在马路对面静候。
实在想不到平日里如此依赖我们的小胖今日是如何变得这般腼腆的,今天一个人静悄悄的来看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若不是知道他是崴了脚,这样举动或许就会给人悯患绝症的错觉。
缴费窗口前排起了长龙,小胖在安静等候,一只脚踮着,前进时像个两百斤的自贡冷吃兔,蹦着走。
终于出来了,我准备把电动骑到面前,但在快撞到小胖的时候,刹车竟然捏不死,我不由得双脚插地强行稳住了局面。
“儿子,上车吧!”
“好的爸爸们(´-ω-`)!”(此处情节纯属虚构,切勿模仿)
他把最后一只脚放上来时,电动底盘好像接地了。好在是虚惊一场,在电动一声痛苦的轰鸣中我们终于吱吱呀呀地回家(回城)了。
睿哥在前面走(探视野),而朝阳透过风吹得稀松的树叶落下来映在身上,凛冽的寒风忽然也有了温度。现在是十点过五分,儿子睡在我的身后,我只感到稳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