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织在夜晚叫,孩儿在夜晚闹,月儿高高挂枝头……
——半夜里的歌
耳机里单曲循环着这首歌,整个人被拽入了记忆的深处,更深处……
失眠的夜晚,似乎很适合怀旧。
001
小时候家里没有空调,一到夏天总是特别难熬。要么一家人在外面散步,靠着那一丝微弱的风来驱散暑气;要么就是爸爸开着车(哦,不对,应该是骑着三轮车)带我们去兜风,速度很快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夹杂着热气的风扑面而来……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出去纳凉!
记忆中的孩童时代,人与人,总是亲密无间。那天,格外的闷热。知了不停地叫着,使整个环境显得越发的聒噪。
“太热了,我们今晚出去睡吧!”声音稍微有点遥远,我不记得是爸爸还是妈妈讲的了。随着这句话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扛着一块凉板往外走。渐渐清晰了,原来是爸爸啊!
002
那时候还住在出租屋里,楼下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一到夏天,邻居们就会拿着自己的纳凉工具,躺椅、吊床、还有小板凳等等去到空地上。当然,我家人比较多,所以我们总是独树一帜,我们家扛着一块大凉板下去!——真的很大哦,跟床一样大。爸妈扛凉板,我和姐姐哼哧哼哧的跟在后面,一人搬两个凳子。
去到楼下,先把凳子摆在四个角落,然后再把凉板放上去,我们的临时驻点就做好啦。爸妈坐在上面,摇着扇子,跟邻居唠嗑。姐姐就一脸安静的托腮望着他们,有些能话题能够插入几句话,有些则完全听不懂!
而我,可是个出了名的野孩子!我总是跟在一大堆孩子后面跑来跑去,一会是在玩泥巴(我小时候很喜欢做泥球,也不知道是什么爱好);一会大家一起捉迷藏;一会是跟着人家跑去小卖部,馋嘴的看着老板。一大堆孩子,完全堵住了入口,老板也不气,笑呵呵的说着:“想吃就问你们家长要钱去啊”!
守嘴失败!一群野孩子四处散开,回到各自父母身边去了。这时候整个环境就热闹了,有孩子讨要不到零花钱的哭声、有家长的骂声、还有就是我和姐姐发出来的——吮吸冰棒的声音!
003
在这样的昏昏夜色里,一边吃冰棒,一边听大人们讲家长里短。这时候觉得大人好像无所不知,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够像这样,不管对什么话题都能侃侃而谈呢?周遭的颜色越发暗沉,想必是夜已深。孩子们慢慢的沉睡过去,大人们的谈话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
我,躺在凉板上,静静听着知了的叫声,听着树叶之间摩擦、撞击的声音,还有妈妈在一旁给我们摇着蒲扇,带来一丝丝清凉的风声……
抬头望着那片天空,深不见底的黑,但却有无数的星星挣脱黑色,探出头来。这样沉闷难耐的夏季,因为纳凉,似乎也有了天然的清凉了。我在畅想着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就这样想着,逐渐睡去。
004
现在很少感受到这种纯粹的美好了。纳凉,就仿佛一本厚重的书,记录着我儿时那些琐碎却又美好的故事。
那些故事,在知了的鸣叫中、在楼下的空地上、在自家的凉板上,也在那把上下晃动的蒲扇中……
十分怀念那段抬头就能见到星星的日子;怀念彼此挂着笑意的脸,被星空照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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