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哉到了我俩的公寓。此时已是傍晚,房间里却不见一丝光亮。凌乱的客厅,他躺在地板上,应该是睡着了。一改平时的整洁,他发也未洗,衣也未换,眼圈泛红,桌上还有烟灰。
我凑近看着他。他眼睛生得极好看,并不水灵,也不邪魅,但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冷冽。
初识他是在高中开学的开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而我一米八的个子,自然被老师拉到台上,当背景牌。巧的是,重庆的天气怪得很,九月初就让我拜倒在这反复无常的气候下-我感冒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不怯不刚,听着正好……想睡觉。模模糊糊地听见他说:
“亲爱的同学们,尊敬的老师们”
鼻子痒得难受。
“我来自高一十班,我的名字叫做曲卿逸”
紧接着,我:“啊丘!”啥?凊奕?和我同名?
对着他的背喷了一片口水,声音还传到了话筒里。台下的学生笑成一片,他转过来看了看我,吓得我忙说:“不好意思啊,兄弟。天气凉天气凉。”
接着他转过身,缓缓的说:“同时,希望所有同学记住,最好的青春就是现在。”
掌声响起,我也吼道:“好!”
然而这位兄台并没有理我。只是用他的眼神告诫我别再出现在他面前。现在想想也是好笑,他和我,竟是如此的有缘。有渊有怨。后来知道高中我才知道,我俩的名字,并不是巧合,也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事。
凝视许久,他终于醒了。眉头一皱,慢慢从地上起来。我走过去扶着他,可想而知,他的手穿过了我的手。
他想他或许还不知道我在哪,是否活着。他躺在沙发上,没有我抱着他,沙发足够大了。我看见他肩头耸动。他居然哭了。
或许他觉得我是像七年前那般,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不与任何人联系,然后错失他四年?
我站在他身边,向着市场王大妈的老公看着她的眼神。看见她妇人一个却干着体力活的无奈与心痛,我现在明白了。
看来我的徘徊,并不是为了真相,而是为了曲卿逸,那个我负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