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那天很晚才从朋友家里聚餐回来,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天依然有些冷。
站在四路车双层巴士必经的站台上,拉出耳机,跟刘若英恨恨的唱: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有些人注定是要错过的,因为我的爱承载不起;有些人也只能放手,毕竟我不值得对方关怀;也有一些人,是要我一生去珍惜的,因为我们彼此心中有那份爱。
等车的男男女女根本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只是用异样的目光瞅我,心中或许在涶骂:小伙子看着挺斯文,为何如此傻,大雨磅礴的夜里,淅沥的站台上瞎吼些什么?
可我就是要吼,只有吼出声来心情才能愉快,只有吼出声来才不会忘记……
坐上车时间大约是在半小时之后。还好,有座。
坐在上层的左边的前数第四排外面的座位上,我依然让手机唱着歌。这回是任贤奇的《兄弟》: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相遇……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唱,总觉得不是很顺口,可是人家似乎已经卖了好几十万。
车缓缓地驶到总府路,上车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一个美丽的女孩终于坐在我的内侧,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拂过。此刻没有丝毫勇气和理由去关注身边的美女,尽管我很孤单。无论她是否和我一样,今夜我只要音乐,只听窗外的细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抬起双眼,惊喜地发现,似乎那曾经的,被我昵称为‘夜来香’的女孩子就坐在前排——只看到她的一个侧身就令我心跳不已。
发型没有变,似乎多了一个小辫;圆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变,只可惜看到的只是一个侧脸;高筒靴子没有变,只是换成了黄色。天哪,所有关于‘夜来香’的记忆仿佛在一夜间苏醒:
舞台上优美的表现,听筒中温柔的嗓音……还有那首百听不厌的《夜来香》,总是要把人带进几十年前的大上海……
一切的一切似乎要把我带回从前,可是我明白,我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成都一环东路上的事业部已经人去楼空,曾经相濡以沫的兄弟姐妹们也如鸟雀散去。而那个被我在100天的日记里牢牢铭记的女孩,听说也有了心爱的男友,有深爱的主持事业。而我呢?依然如初:没钱,没权,没家,没爱……
但愿这疲惫的四路车不要到站,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但愿这雨没有终点,让我们在这样的夜里总能遇见;
但愿我的爱恋没有断点,有生之年能为你祝福永远……
夜来香,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是谁在五里村喊着要靠站,又是谁在雨天里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是雨吗?是风吗?
当你抬头,转身,我终于看见她不是你。你也不需要像她,因为你永远是你,永远是我心中要祝福和想念的夜来香。她,只不过是长得像你……
没有来得及目送她走进风雨,没有来得及关闭对你的记忆,车子已经缓缓地驶入下一站。
车外一片濛泷,陪伴我的没有你,只有漫天飞舞的雨,于是想起了那首常听的歌:
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轻轻河畔草,静静等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