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之死(四)

管他呢,阿来回了家,给自己泡了碗面,煮了颗鸡蛋,就又去睡觉了。这次没有狗链拖地声,大概猪婆和她的“狗闺女”还没回家吧。

管他呢,阿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了。

阿来饿了,头也有些晕,不想再吃泡面了,他决定下楼去,买只鸡,炖汤喝。这次电梯没有拥挤,没有讨厌的人和狗,连带着空气都新鲜了。

到了菜市场,阿来看到有一群人围着,本着人类天生的好奇心,阿来凑了过去,但他有些后悔凑过来了,画面实在让人不忍睹。一个中年秃顶男人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用另一只手在扇那个可怜女人耳光。旁边有些妇女在拦,但收效甚微,甚至让那男人用起了脚,旁边有人喊:“快停手,我们报警了!”

奇怪的是,那男人除了打,什么也不说,那女人,除了哭,什么也不说。阿来对那女人满怀同情,气不过男人的恶劣行径,准备开口骂那男人,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阿来直接动脚了,像踹狗一样给了那男人一脚。见有人带头,周围的人也都抡圆了胳膊,那男人开始惨叫,直到警察到来,将夫妻二人带走。

阿来仍气不过,还准备再问候那男人向前数十八代的祖宗,但他还是说不出话,难道是上午骂人太多了?

这时,刚才围观的一些人向阿来走来,有些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些大妈直接围着他,先夸他是个好小伙子,又问了他一些个人信息,说是要给阿来介绍对象。这倒是戳中了阿来的心。最让阿来高兴的是有个可爱的小女孩送给他一个棒棒糖,说:

“哥哥,你真棒!”

阿来此刻满怀骄傲、欣喜,又感觉到了那一直都在的神秘力量。他想说些什么,回应一下大家的热情,如果可以,还可以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谦虚,可是,他开不了口。他努力开口,憋红了脸,可还是开不了口。

阿来觉得自己像个鼓着气的河豚,又觉得自己再把自己当足球吹但无论怎么吹,都没有气出来,阿来又想打人了,怎么警察这么快就把那个人渣带走了,阿来狠狠打了自己的大腿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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