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听古琴,其实是为弦外之音。
单单是挑古琴的曲目,就可以赏玩到古典诗词的常用意象、体会到净与静的深远意境。音乐、文学和哲学就是这般一脉相承,这一脉就是中国传统精神,就是中国理趣。
边听这曲儿边大致回忆了一下至今最喜欢的三个四字词语。一个抽象——“闲云野鹤”,一个具体、画面感十足——“渔舟唱晚”,还有一个乍一看很具体但我愿意把它看朦胧——“围炉夜话”。这个“话”是说不完的,说什么话又是随心选择的,还可以从黑夜说到白昼,越是这样不明确就越是新鲜,越是新奇,越是快意。
对前一个词儿的怦然心动来自于“我想成为一个有趣的妞”播客的个性签名,蓦然看到,重温此词,便是喜欢了,当然还与这播客的本身魅力分不开。而,后两个词是我近来特别愿意研究的,在这两三万的巨大词条中一眼便相中了它们,是因为这短小的词语一读便知背后“人”的存在,里面有故事,还是我能想象到的引起大脑皮层兴奋的故事。
谈到“渔舟唱晚”,会想起同名的古筝曲目,还有与之基调大相径庭的由成公亮先生弹奏的《醉渔唱晚》。但,这支曲啊,一听,眼前就会很快地浮现一个表则闲情雅致实则唱完歌儿就得收拾,然后一抬头,就是无际黑幕的瘦弱渔公形象。我更愿意把“渔”看作是一个兴趣爱好而不是求生的可能,可转念一想:咦?这不也就是“垂钓”和“打鱼”的区别么?
而这个“醉”字呢,音乐投递给我一种渔翁为醉而未醉,模模糊糊一天又一天老去的感觉。
我本能地就很排斥那些触碰内心慈悲情怀的沉重的东西。生活本身一地鸡毛,不思九八,就连那九八的铺垫也不要去触碰,大脑没有无故的“藕断丝连”,就不会有这些个伤春悲秋。与此同时,常想一二。所以,《醉渔唱晚》这类曲子哪怕谁人评论得再好,我也是怕听的。
喏,现在重新点开一支——《南屏晚钟》,好像离悲悯又远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