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德一爷爷的独白》

我好像看了几本这样细腻描写日常生活的小说了,虽然一天看完了,看的时候瞌睡了两次,结尾还是挺温馨的。

作者京极夏彦,第一次看他的书。

德一爷爷一生未婚娶,独身一人住在一个旧公寓里,书里记录了他七天里某个时间段的日常。起床、散步、购物、做午餐,和邻居菊田太太、电器店小老板的一些谈话。

某个声音喊自己爷爷。醒了,不想起来,醒得太早让人心烦意乱。一个月一年时间很短,一分一秒时间很长。

意识醒了身体没醒。自己老了吧,老了有股老人味吧,发现自己枕着发黄的枕巾,觉得自己很邋遢,闻闻,好像没什么味道。头顶上那块天花板好像是什么图形,究竟是什么图形,脑子好像又跳到另外一件事上。几十年没有想明白的,不会茅塞顿开。

说这个话的好像是田中电器店的老板,二十年前推荐自己买了电视,天线一直没有安装。现在小老板又想推销数字电视,纯属浪费,不买。不过,他吓唬说电视要看不成了,自己不懂,为什么电视机还能用,电视怎么看不成了。

出去走走,年纪大了,出去顶多半小时。给川田的儿子寄张明信片,他给自己寄了腌制的海鲜,揣着明信片出了门。

自己盯着公园里长凳过去的,长凳上有人,居然认得德一,原来是以前开肉店的权藤,他正在弄手机,学着发邮件。权藤以前做可乐饼,新炸的可乐饼好吃,现在不做了。电器店小老板也推销手机,说紧急情况可以用,紧急情况还来得及吗?说凭手机知道人在哪里,真不可思议。

对,就在公园里,明信片掉了出来,一个学生喊了声自己爷爷。

今天是周二,上次被人喊爷爷是上周三。今天丢垃圾。丢垃圾也伤脑筋,什么是可燃垃圾和不可燃垃圾,还有可回收垃圾,你以为是不可燃的,比如小百合的卡带,菊田太太说是可燃的。不扔了,反正也不是没有地方放。

卡带是樱井送的,他一年前死了,好像很久了。不知道他为什么送卡带,自己都不听音乐,所以没有听过,有点对不起小百合。

购物的时候遇见有人推销红肠,他试了一下,有点油。推销员说这个适合年轻人。德一有点不乐,可是试吃了不买心里又过不去,买,自己又不喜欢。推销员已经没有看他了,他还是拿了一包放进了自己的购物车。推销员眼睛一瞥还是看见了,谢了他。

酸奶在哪里?他看见一个人一直盯着圆白菜。那个人走过来,是以前站前蔬菜店的老板小宫山,习惯了看蔬菜品质,现在在寺院后开一家便利店。

小宫山说店里蔬菜品质一般,你刚才不也是一直盯着红萝卜吗?哦,有吗?以前他家送的柑橘真不错,每次味道不一样,有期待。

做午餐花了三十分钟,好像两小时一样。打鸡蛋的时候走了神,打了两个鸡蛋,准备做蛋包饭,没有牛奶,眼看蛋的颜色越来越深,只好改炒了。红肠和圆白菜一起炒吗?红肠太油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单炒了红肠,竟然十分可口,说明自己还很年轻,不禁得意起来。

菊田太太又来了,动员德一去做志愿者在小区巡逻。被她一说,好像自己一无是处,没结婚没孩子,教育孩子上没经验,其他也没有什么贡献。反正,做志愿者,不让她安排,自己想去就去。

被小老板推销了之后,德一准备买数字电视。收拾家里旧东西,有人打电话,是小老板,现在不行,不能来,家里很乱。他说在门外,然后进来了。是用手机打电话的。

电话能说为什么要进来。小老板说个人私事,自己要结婚了。

哦,那发个宴请喜帖就好,老街坊,肯定会去。

小老板说自己没有父母,以前父亲一直说德一了不起,无欲无求,超凡脱俗,请求他当父亲。

这要是别人会骂死你,毕竟德一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不能做父亲,这个年纪,是爷爷了。

那就做爷爷。

爷爷。


就这么絮絮叨叨的故事,一个独居老人在渐渐遗忘过往,然后自己不断和遗忘做斗争。有点意识流的感觉。

我记录,也是怕遗忘吧。其实,已经遗忘了许多。明天,我大概只记得德一赖床和买不买电视了。

虽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开心的事情,但自己就这样平凡地活着。

这是平凡日常生活的力量和动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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