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六七科全部考试完毕,经过两三天的煎熬,终于刑满释放,徐佳桐交了卷,随着交卷的人群一同走下楼梯,走到教学楼下的草坪谈论考后的试题答案,三四个成一堆,嘈嘈切切,早晨的朝阳也是暖的,偶然间一瞥,不远处的苏绣编着可爱的高马尾正向自己招手,差点忘了苏绣昨天对自己说的话,明天还是考完最后一科,她就在草坪上等她一起去饭堂吃饭,徐佳桐把刚考完试的笔装进上衣口袋里,也向对面的人挥了挥手,穿过如麻雀般嘈杂的言语声走到苏绣面前站定,把文具塞到她书包里,和她边走边聊:“最后那道题是不是选C?”
“太难了,我随便蒙了一个选项,不知道对不对。”
苏绣眉头皱了起来,挽着徐佳桐的手臂一副为难的样子,问她?还不如不问!
“佳桐,听班主任说食堂新出了一个菜品,我们要不要去试试,听着名字可好听。”
“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珍珠粒粒爽?”
“那走吧。”
徐佳桐和苏绣在饭堂排了许久,终于靠近饭堂阿姨的窗口,苏绣一脸兴奋道:“阿姨,给我来一份珍珠粒粒爽 。”
“好的,妹,打好了,七块六。”
只见阿姨从大盆里舀了不满勺的猪蹄炖黄豆放在苏绣面前,徐佳桐凑过去瞧,苏绣也惊讶了几秒钟,脸色生出一点点疑惑,随即付了钱,等徐佳桐拿了自己的饭后,两人一起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吃饭。
吃了半会儿,徐佳桐默默开口问:“苏绣,你说的这个,我们好像每天都在吃吧,现在只要闻到它的味道,都想吐。”
“我也没想到,谁知道阿姨只是换了个名字,吃都吃了,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苏绣大口吃起饭来,食欲甚佳,徐佳桐又从苏绣包里掏出一包榨菜,撕开一角,把菜扔进饭量,拿着只剩半包的榨菜把剩下的全都倒进苏绣的饭上。
“谢谢佳桐,不过我买的榨菜,好像快过期了吧,好像也还能吃。”
“你不早说,吃得都快见底了。”
徐佳桐抱怨了一声,又拿起包装袋瞧了一眼,还有一个月才过保质期,这才让她彻底放下心来继续吃饭,饭堂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稀少,最后只有两三个坐在零散的座位上,饭堂阿姨开始洒水扫地。
“是我们吃得太慢了吗?”
苏绣没由来问了一句。
“可能吧。”
“那回宿舍收拾东西吧。”
“嗯。”
宿舍里,徐佳桐收拾好要拿回去的衣服鞋子,其他人小美和丽丽仍趴在床上玩手机,没半天的功夫苏绣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物品,往床上一躺睡着了,时间一撇一捺的过去,等闹钟响起下午两点半上完两节语文课就都放假回家,一个月半的假期,大可在家东游西逛,消遣时光。
每到期末,考完试后的心情总想着往家里飞,手机到手,上课偷偷摸摸在下边刷视频,一本厚厚的语文课本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道某个人又在给喜欢的人发消息了,苏绣戳了戳徐佳桐的手肘,哑着声附在徐佳桐耳旁说道:“佳桐,待会儿,我要去江东约会,你就自己回家去吧,我们半路上就不一起走了啊。”
徐佳桐在旁边应声点头,不料班主任目光一投,瞪着大眼就下来了,苏绣一脸尴尬,拿了本书半遮掩起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充满愧疚的眼睛,看着满脸褶子的班主任,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话:“班主任,以后再也不敢了,自我检讨五百字。”
“下次注意点,不要再让我发现了。”
“下不为例。”
班主任一脸严肃板着脸,转身走向讲台,又重复刚才未说完的话题:“那么这篇文章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呢,表达了作者乐观、豁达……”
声音大得如雷声的讲课还在继续,点了几位心不在蔫的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一个接一个站起又坐下,时间过得冗长,日暮夕阳透过未拉好帘子的窗户上在课桌上投下淡淡的光亮,每讲完一节课,光点就移动几厘米,苏绣碰了碰徐佳桐,指指落在课桌上的光斑说道:“佳桐,这光等会都落到地上了,是不是也快到放学的时间啦!”
“再坚持坚持,嗯,理论来说是这样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讲课结束,班主任又在讲台上交代了几句安全问题,最后问了一句:“大家都记住了吗?回去要注意安全,回去之后在群里报个平安。”
“知道了——”
临近下课前几分钟,同学们的声音拉的老长,迫不及待掏出手机玩起来,铃声一响,小小的走道涌成一团,一个挤一个待人群消散后才可透出一点缝隙,苏绣赶紧走了出去,提起书包跑去隔壁看江东去了,徐佳桐收了要带回去复习的课本和练习册,也走出了校门口,她先去买了点吃的,路边麻辣烫,一元一串,说起来也不贵,阿姨在路边吆喝,徐佳桐便走过去看,浓郁的汤水“咕噜咕噜”直往上冒,里边的猪肺、鸭心、鸡肠、西兰花,荤的素的一应俱全,徐佳桐挑了几串,阿姨推荐她这里的招牌菜:“这个猪肺和鸭心好吃,小美女,要不要来几串?”
“阿姨,那把那两串都加进来吧,一共多少钱,我微信扫你。”
“十块,小美女。”
“扫了,阿姨。”
“好咧,这是你的串,慢走哦!”
“阿姨好卖!”
徐佳桐接了东西,把自己的手机装进书包里,走回家,半路上阴郁的天扬起飘飘洒洒的雨,对面的云层还是亮的,阳光竟从那边出来了,一半雨一半晴,徐佳桐紧赶慢赶跑了几步,还是没找着避雨的地方,也就只好妥协,任由雨滴洒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她最怕冷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走了十分钟,雨势变大,一颗又一颗砸在身上,伴随着风一齐将路旁的树叶、地上的茅草打了个鼻青脸肿,怏怏地垂下头,不敢再叫嚣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