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白起,是因一篇《浮生六记》,其间的欢欣与甜蜜,让我不禁艳羡。
白起与他的张先生像是最平凡的恋人,相依相守,相互扶持。
只是可惜,禁区里的路要走的多认真,张先生的眼神开始渐渐厌倦,转眼间,拥了别人入怀,庄严的教堂,笔挺的西装,说着“愿意”一字一句,誓言慎重。
他在书里写,那么,我等你到三十五岁。江水翻滚,湖面上,挣扎的波纹,多么像现世安稳。
你说这该是又怎样的深刻,才会愿意,以这种方式纪念来铭记。
不为了谁,只是为了自己,曾深爱热爱以及溶于骨血的喜欢。
我会等到你三十五岁,可我永远也到不了三十五岁,所以我会一直等你。
所以我会一直等你,尽管你早已不爱我。
我不会问我不敢问,我不敢面对那个早已昭然若揭的答案。
就像晃儿在歌里唱,“别那么认真,分开有何必多问,真相比谎话残忍”。
他没有问,因为真相比谎话残忍。他宁愿相信他的先生是因为传宗接代。而不是渐渐厌倦,厌倦着禁区的路,厌倦他这个人。
他是最先动情的人,也是最先输的人。
曾问过好友,她皱了皱眉说,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甚是恶心。会吗?有吗?他们是真的错了吗?他们是相爱的,只不过是性别相同而已。这世间男女,就好像磁铁两极,大多都是异性相吸。可有的同性却在一起了,他们需要克服很大的阻力,才能拥抱到一起。
这样的感情有多不容易就有多珍贵。
也许曾经他的先生也是想过和他长长久久有个结果的。
也许曾经他的先生也曾向他许下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誓言的。一如当年,胡兰成在给张爱玲的婚书上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有人正燕尔新婚,有人江水中冰冷。
仅仅有一份的婚书,胡兰成辜负了张爱玲。
一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张先生欺骗了他,他为了这爱情,付出了他的忠诚。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愿得一心人。
可是胡兰成一个纵横民国,风云叱咤的男子,足够深情,足够多情的男子,还是没有给张爱玲安稳,反倒是张爱玲一次次给了胡兰成成全。
放手是一种慈悲。
再怎么温柔的慈悲,也无法缝合爱的破碎。那个张先生,凡世中最寻常的男子,曾那么用心用力的许下过承诺,也还是没有逃脱负心的结局。他也许爱白起,也许没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斯人已逝,湘江水凉,切莫让白起的心,再次哀伤,如旧时光的遗憾,如岁月的流淌。
据说晚年的胡兰成要每天听别人讲张爱玲才能入睡,聆听她的文字,来感受她在异国他乡的温度,他爱过的女子,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着张爱玲的影子。
张爱玲,还是成了他究其一生的朱砂痣。
不知多年后的张先生,是否也会如此。
结果不得而知,我在想念我的白起。
白起,下辈子,一定要快乐,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