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律师问大珠慧海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律师杜口。
——《五灯会元》卷第三
上面这段话翻译后的意思是:
源律禅师问大珠慧海禅师:“和尚修习禅道,还用功吗?”
慧海禅师回答说:“用功。”
问:“如何用功?”
慧海禅师说:“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
源律禅师不理解,就问:“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也同大师一样用功吗?”
慧海禅师回答说:“不同。”
源律禅师问道:“为什么不同呢?”
慧海禅师说:“一般的人吃饭的时候不肯吃饭,总有各种各样的需求;该睡觉的时候又不肯睡觉,总有千般计较。所以是不同的。”
源律禅师闭口沉思。
今天的主题是正念,什么是正念?就是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这八个字看上去非常简单,可是在生活中,我们经常做不到。由于生活、工作的压力,很多时候,饿了——顾不上吃饭,困了——还得熬夜加班。即便吃饭,眼睛一刻也离不开手机,根本无心眼前的食物,睡眠就更不用说了,一到夜晚,机不离手,一看时间,已是凌晨。
为什么我们做不到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人类的本能就是追求快乐、避免痛苦。有人说:“只要有心,它定会游离不定。”我们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过去和未来,为过去懊悔,为未来担忧,这种无意识地思考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痛苦,因为生活的本质就是无常,事物永远在变化,快乐不可能永远攥在我们手中。
正因为我们那永不止息的思绪,导致我们常常在思考,而不是体验。吃饭的时候想着工作还没有做完,又怎能体验到食物的美味?睡觉的时候想着白天的郁闷,担忧着明天的工作,又怎能安然入梦?
那怎么办呢?正念是一种解决办法。推荐Ronald D.Siegel所著的《正念之道——每天解脱一点点》。
什么是正念
书中将正念定义为:一种以接受的态度对当下体验的觉察。
正念的关键就是要去切身体验发生在当下的事物,要专注于我们所做的事情,而不能心不在焉,要珍惜当下的时刻,不能只顾盼望下一刻的到来而巴不得它快快离去。正念是一心一意面对一项任务,一次只做一件事。这意味着我们要对当下的生活全身心地投入,饿了专心吃饭,困了安心睡觉。
在上面的定义中,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接受的态度,一个是对当下体验的觉察。
觉察和接受
正念的第一步是觉察和专注。觉察就是要明白某件事正在发生并能专注于它。比如,吃饭时你就好好专注于享受盘子中的食物。
有了觉察和专注后,要用接受的态度。狙击手能够觉察和专注于狙击对象,但那不叫正念,因为没有接受的态度。接受能够为自己的思想态度增添更多的温暖、友谊和同情。面对体验,培养一种接受的态度是正念练习中最为重要也最具有挑战性的部分。
三种正念练习方式
正念练习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分为以下三大类:
非正式正念练习:每天任何时候都能通过感官意识将自己的关注点聚焦在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行走时要能觉察行走的感受,吃东西时要能觉察食物的味道,漫步于天地之间要能觉察天上的浮云、地上的树木与你同在。
正式正念修行:每天抽出一定时间安静地坐下来禅修。大多数方法是从训练专注力开始的。选择一个像呼吸或其它感官体验的专注对象,每当注意力有所偏离时,都要让它重新回到专注对象中,这能增强专注力。一旦我们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专注力,正念禅修就要求我们能将自己的心定位于我们一开始最能最明显觉察到的任何对象之上。
闭关:要求用更长的时间进行正式禅修。它常常是将坐禅与行禅、食禅以及其它活动交替进行。
正念练习不是什么
- 并非让心灵一片空白。正念练习帮助我们看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阻止相反。
- 并非变得毫无情感。正念练习不是让我们断绝七情六欲,而是能够让我们更加充分和坚定地承受各种各样的情感体验。
- 并非与现实生活隔绝。正念练习协调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感到彼此间的练习更紧密。
- 并非寻求极乐。正念练习帮助我们接受我们所有的体验,而不是只拥抱快乐的一面。
- 并非逃避痛苦。正念练习实际上只能帮助增强体验痛苦的能力,帮我们拥抱痛苦,而不是逃避痛苦,或者让痛苦消失,事实上缓解了痛苦。
- 并非重新转换宗教信仰。
接下去就是要掌握正念练习的方法,然后持之以恒地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