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八九年前的事了,是个深秋季节,天阴沉沉地,濛濛细雨不紧不慢下着,冷飕飕的秋风把叶子吹落一地。横七竖八地躺在浑浊的雨水中,满目苍凉。
午夜一点多,“嘭”一声巨响,随即是噼里啪啦的玻璃掉落的声音像炒豆子般响起,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熟睡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小区楼房里居民的灯光随即都亮了起来,人们不敢冒然出门,都揭开窗帘向发生爆炸的声音处观望,只见一股黑烟从破碎的门窗向外弥漫开来……
有邻居打电话报了警,不一会警车拉着警笛来了,车上下来三四个民警。有胆大的居民出去了,原来是四栋一单元一楼的王林拧开煤气罐引燃火爆炸自杀了……
一个单元的窗子玻璃都炸掉了,据看过的人讲王林黑乎乎的躺在地上,已经炸得看不清眉面。黎明他前妻肖淑芸打车急急忙忙的来了,进门看了王林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流着泪水,嗓子里像是憋着气一样呜咽着。两手紧紧抓着腿侧的裤子,才止住了颤抖着的手。邻居们看着她的样子,猜不透她是哭心里的委屈,还是哭王林的可怜。除了叹息只能是摇头……
肖淑芸个子不高,头发像清汤挂面似的直直垂在脑后,朴实的脸庞,正如她人一样实在。
她哭着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有料到,”出事的中午她像往常一样回来做好饭。王林在里屋躺着看电视,她叫:“王林吃饭吧!”吃饭期间,王林问:“女儿最近学习怎么样?”肖淑云说:“还行,期末考试成绩全班第九名。”后没在说话,她收拾干净。准备好王林的晚饭回局里陪女儿读书。谁知道半夜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一点征兆……
其实王林和肖淑云离婚四五年了……
王林是个帅气的男人,估计也够一米七五以上,宽板身材,五官长得轮廓分明,算得上英俊,性格也好。
他们曾经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肖淑云中等个子,长相不如王林,但是肖淑云工作之余,孝顺公婆,勤俭持家,温柔善良,三口之家欢声笑语和睦相处,夫妻俩感情也非常好。结婚十多年了没有拌过嘴。女儿从出生到上小学,他们一直住在出事的这栋房子里,女儿初中考上了局中学,肖淑云租了房子, 她们两口子每天下班回局里陪读。
有一天王林的表哥从老家来了,说:“王林,我瞅准做手串生意很挣钱,手串生意国内刚起步不久,可以连批发带零售,咱俩一起干吧?”王林说:“我单位怎么办?走不开。”表哥说:“你们上班开一千多块,两口子挣不了三千块,顶啥用,你考虑考虑吧!”王林动心了,想趁着女儿读初中高中这六年时间,肖淑云陪读,他可以和表哥做生意赚点钱,日后供女儿上大学用,王林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于是和肖淑云商量以后,去单位通融办理停薪留职手续。去老家西安租了门脸房和表哥做起了手串生意。正如表哥所说,这生意确实不错,表哥管进货,联系业务,顺便倒腾点金丝楠木,黄花梨,小叶紫檀,沉香木等。王林守店,批发零售。一个月除了吃喝拉撒净利润七八千没问题。王林庆幸自己丢下铁饭碗的胆识和魄力。
生意越来越红火,王林除了八月十五,过年的时候回家几天,其余都在店里忙乎。倒是应了那句老话:“银钱养精神”王林一点不觉得劳累。只是有时候感觉很空虚寂寞。晚上打个电话和肖淑云聊几句,报个平安!
大约一年以后,王林和整条街的商户们都熟悉了,午后或晚上,各铺面都没有顾客,他们就凑在一起打扑克。有隔壁服装店的周师傅,对面茶庄的刘老板,斜对面熟食制品的李老板,还有右边邻铺红木家具店老魏等。加王林打五家,五个人逮两个红三,红桃️三出两元,方片三出一元,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这天熟食店李老板有应酬,五缺一不能玩扑克牌,王林赶快去理发,巷子口的姐妹理发店中午也人少,王林进去后,姐姐吴倩吃饭,妹妹吴茵给王林理发。吴茵手法轻盈,有说有笑,说王林话比本地方言好听,问王林多大了,住在这里不想家吗?王林是个本分男人,平时不怎么和女人搭讪,很是不习惯。王林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感觉吴茵眼神有点野,吴茵在王林身前身后转来转去,姣好身材加上年轻貌美,绕的王林眼晕,好想赶快逃走,终于理完了,王林丢下十元钱赶紧走了,心里嘀咕以后不到她家理发了……
谁知道过了两天,也是午后,吴茵来到王林店里,说是看看手串,让王林推介几款,左试试右试试,有时候洋装自己不顺手,让王林帮她撸下手串。最后各种款式,价格,选材,问了个遍。弄的来了打扑克人,看到有顾客,都退出去了,吴茵试了好久,一串没买走了。王林好无奈。
以后这个吴茵经常来,假借来看手串和王林套近乎,有一次大家玩扑克,吴茵进来了,李师傅:“我要买你家的葱花饼。”李师傅说:“我媳妇看店,你过去称吧。”吴茵嘴和李师傅说着,眼睛火辣辣地盯着王林看。迟迟不肯出去。王林面红了,笑了笑。久而久之人们习惯了,大家不在乎,她想来就来吧。
王林觉得自己有家有口的人,不怎么和吴茵搭讪,但是背后自己琢磨如果自己没有结婚,可以和吴茵谈谈恋爱,郎才女貌倒是很般配的一对。吴茵性格开朗活泼,很快和这一片商户全熟悉了。慢慢地人们开始开王林的玩笑,说吴茵追求他,王林生气的说:“你们不许对着吴茵开玩笑,人家还是小姑娘呢!”他能管住谁的嘴,有时候话比腿长。这样的话不久穿遍了整条巷子。吴茵来的更勤了。
后来因为红木家具店老魏对着吴茵开玩笑,王林和老魏吵了一架,差点动手打起来。王林气的晚上喝了半瓶酒,醉醺醺地睡着了,吴茵帮着收拾干净餐具,关好门窗,居然也留了下来。
清晨醒来,王林睡眼朦胧感觉身边有人,他摸了一下,皮肤滑溜溜的,王林立马清醒了。坐起来定睛一看吓坏了,吴茵躺在他身旁,而且在一个被窝里。王林当时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怎么办呢!
吴茵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王林既不敢推她,又紧张害怕,心里直打鼓,完全乱了方寸。他起来穿好衣服,不敢开店门,怕外人进来看到,不开门又怕引人隔壁商户注意。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决定叫吴茵起来,吴茵醒来后,见王林站在床前,她坐起来往上拉了拉被子,嘤嘤哭了起来,王林搓着双手,来回走着不知该怎么办了。
吴茵止住了哭声,问王林怎么办?王林说:“你想怎么办?”吴茵说:“我要嫁给你。”王林说:“我家里有老婆孩子,不可能娶你。”吴茵说:“那我就死在你店里。”王林无奈极了。只好哄吴茵高兴,就这样拉扯着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等同于同居,一起吃一起睡。吴茵不走了,王林不敢推出去。等王林表哥回来后,问清事情原委,也是束手无策。生米煮成熟饭了。
家里边,肖淑云感觉到王林电话打越来越少了,
也许是地方太小的缘故,她家的事多数人都零星知道一些。
本来幸福是的家庭,却走到了今天这种局面……应该说都是贪心惹的祸!
他是一个及其平常的人,天天日出上班,日落回家,爱小家守本分,周围邻居没有说他品质不好的……
浮华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