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婶婶是在怎样绝望的心态下带着我那年仅4岁的小妹妹去了天堂,在桃花盛开的春天。听闻噩耗的那天我正在和朋友小荷躺在桃花林里晒太阳,那天的桃花特别红,特别艳,映红了我的眼。
女人的失望攒够了,做事是非常决绝的。不哭不闹,不争不吵,没有任何仪式,只是在某个平常的日子,或阴或晴,随手拿上两件衣服,往背包里一塞,就离开了,无声无息。
我没有重重的行囊,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两件衣服,一把雨伞,这就是我要流浪的全部装备。
或许不够迁就,或许不够隐忍,永远不成熟的少女心,一言不合就闹情绪。
不想再自我检讨,一点点舔舐伤口,缝补不尽心上的千疮百孔。
或许太夸张。
这世界满目疮痍,谁在乎多一颗破碎的心?
婶婶是个勇敢的女子,我不够勇敢,不敢对自己下狠手。只有懦弱地,苟且偷生。
拎上小小的背包,流浪,放逐灵魂像荒草一样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