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席慕容
故乡旧忆恍如一场梦,昨日年华已付作过往。她不在乎“悠悠天宇旷”,只想留住那“切切故乡情”。如果真的可以梦回从前,她又怎舍得醒来……
一
落日的余晖洒在幽幽小径,将归家人的身影照到了旁边的麦田地中。
爷爷走在前面,腰板儿挺得直直的,双手背后,哼着小曲儿,看着小道旁的庄稼,便看到了今年劳动的希望,“又是一庄好丰收”。被落在后面的女孩是不懂爷爷的快乐的,因为她的快乐在路边的狗尾巴草上。走一步拔一根,直到小手要抓不住时才满足,抬头才发现竟与爷爷隔了这么远,“爷爷,你看,今天还要让奶奶编花环”,女孩蹦跳到爷爷身边,将两只小手钻进爷爷背在后面张开的手中,爷爷的手痒痒的,也有安全感。就这样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一长一短,左摇右晃的融入那天边的夕阳。
天空还保留着最后的蓝色,等待家家户户的烟筒中漂出的缕缕炊烟,拥入他的怀抱,此时的村庄被炊烟的味道笼罩,她始终都将这个味道当作是“故乡的味道”。
晚上,女孩和奶奶在门外乘凉,奶奶编着花环,女孩仰着头数天上的星星,待数到无聊,女孩便灵机一动,去捉“知了”,奶奶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女孩头上,牵起他的手,向知了声处寻去,奶奶的手可比爷爷的舒服多了………
二
冬天早上女孩在睡梦中听到买油炸糕的声音渐行渐远,可每当醒来,那朦胧睡眼总会看到桌子上的油炸糕,这便是一天快乐的源头。一年四季,走街串巷的“买油炸糕来”的吆喝声从未缺席。
故乡的雪,包裹整片天地,它落在屋瓦上,树枝上,庭院中,女孩的睫毛上,小手中。最爱的雪,最爱的时光。她多想将这一瞬定格,美好而珍贵。
三
女孩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生活了十年,对故乡的感情也许是淡忘的,亦或者是细微的思念。
再次回到故乡时,是爷爷的手受伤了,看着手绑着绷带的爷爷仍在抬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笑,来,帮爷爷洗一下手吧。”女孩握住爷爷的手,比十年前的那双手要粗糙几倍,裂痕已经珈茧。女孩低头洗着那双岁月的“年轮”,过后她跑到一旁将含泪的眼睛擦拭干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女孩发现家乡的吆喝声没有了,“油炸糕”也找不到了,就连傍晚的炊烟也逐渐消逝,那种味道变了……故乡还是那个静谧,舒心的小乡村,故乡的人也还在这里,只是岁月改变了环境,改变了容颜,但改变不了她的故乡情,事实证明,这种情感是浓厚的,隐藏在心底的感觉。
后记
夕阳下的孩子长大了,老人却已染白发,显些佝偻,老人的步伐依旧比女孩的快,女孩快走两步追上老人后却发现两人竟已齐肩,这一次女孩握住爷爷的手,不论它有多粗糙,都是最温暖的手,落日拉长人影,他们走向那梦的故乡。
这场故梦里,留下了孩童的回忆,温暖的情谊,故都的风情,亦留下了女孩那颗思念故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