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老公喜欢钓鱼，属于发烧友里骨灰级的，有闲就去钓鱼，且风雨无阻。我非常羡慕，并有跟他学习，锻炼耐心，享受风吹日晒的冲动。可惜这几年陷入工作繁重的泥潭，一直也没有张口。每次听同事讲他先生又钓到大货时，我就知道有口福了，但又如临大敌，因为收拾鱼对我来说是个大活。
今天收到两条大鱼，一条胖头鱼，有二十多斤，一条鲤鱼稍微小一点，估计也有二十斤左右。装在两个气鼓鼓的氧气袋子里，估计是醉氧的缘故，鱼在袋子里缓慢的张口呼吸。
这么大个的鱼货，收拾起来是件力气和技术并用的大活，晚饭后，媳妇帮我收拾好厨房，在地上铺好报纸和案板，腾空了洗碗池，为了防止鱼腥溅到衣服上，又帮我系上一条围裙，她临阵脱逃一样对我说，战场交给你了。
我将那条气鼓鼓的鲤鱼袋子放在洗碗池内，剪刀将氧气袋子刺破，扑哧一股鱼腥的气流喷涌出来，瘫软的袋子被水和鱼充满，剪刀沿着封口线象拉开拉链一样划开，水顺着下水道溜掉了，鱼儿象被松绑了一样，奋力摆尾，拍在不锈钢的池壁上啪啪作响。我按照在鱼货市场看到杀鱼现场，学着鱼货摊主的动作，操起一把菜刀，用刀背向鱼头劈了两下，鱼就这样结束了它的鱼生。
湿滑的黏液和光滑的鱼鳞根本没有着力点，借助鱼鳃的空隙固定住鱼的身体，用刨鱼鳞的器具斜着来回剐动，硬币大小的鱼鳞飞溅，剐鱼鳞要一气呵成，一停顿，鱼、工具、用力的胳膊就需要重新磨合出节奏，会很吃力。处理好鱼鳞，用清水清洗好，开膛破肚，取出鱼杂，分拣出鱼鳔等可食用的食材，就将这条鱼收拾好了。
鱼从它经不住诱惑，垂涎鱼饵美味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成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美食。像小麦、玉米等农作物缔造农耕文明一样，因为鱼的鲜美，人与鱼的关系创造了人类的航海文明。
再过几天就春节了，春节是少不了收拾鱼货的，“年年有鱼、鱼跃龙门、如鱼得水”等等也会成为亲朋好友间相互祝福的口头语。
鱼会说：鱼生有幸成为人的美食
人会说：感谢上苍，年年有鱼
我默默说：还有一条鱼等我收拾呢！
2025.1.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