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键盘前,想要的文字却难以从中搜刮而出,再不见那种特别渴望的得心应手。
从前,当文字是把玩,它来我迎,做字义斟酌,做颠倒替换,顺其自然进行编码,成句,成段,成章,字里行间叠放的都是真实,无声张,更少造势,悄然应了景,足够懂得,足够慰藉,足够两小无猜的默契。
这恰如借了一挂绵绵长雨去田间地头点撒一畦菜,畅想埋进土的种子不日要破土出芽,绿色将覆盖一点点,又将继续扩张一点点,一点点又一点点,接续长成绿色的海。
绿色的海,诱惑是何其大。还有更重要的,这不问前程的劳作,早是带着获得感上路的心甘情愿。
又一次,等到我文字的土壤几乎又退化为一片纯粹的盐碱地,我吩咐我坐在地头,眼数日出日落,手搓一把白发,假装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