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君安逸地躺在黑色棺材中,面白惨无色,周身冰冷至极。石亨推开棺材上板,最后一次抚摸她的面容,柔色挂了许久的脸突然变得狠戾,重拳砸在板上。
白色绫带徘徊在府上的每一个角落,周广见此,庄肃面对棺内人,一礼而拜。
“节哀”
“石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亨狠瞪他一眼,“我不会让你白死!”
“纪殊炫,连我的女人都被你所惑,你真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周广本猜到是他,一直未敢言语。
“他纪殊炫真是要与我作对到底”
既然如此,那你的女人也别想活了。
笔砚旁,凌昀若执笔点上几许墨色,写出与纸条上相同的内容“明日未时,玉风楼见”
举起纸张,两者再一对比,简直一模一样。
好像想到了什么,纂起纸条就向外冲。写满了佛经之道的薄纸,心中轻念条文序列,却发现少了一张。贴近一闻,味道多少有些熟悉。
“姐姐怎么了,如此惊慌?”凌昀若闯进含香殿,直对上周惋盈的视线。
凌昀若顿了顿,坐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周惋盈知道她来做什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道:“姐姐喝茶”
“昨天,你在做什么”
“昨天?姐姐怎么对我行踪如此感兴趣?”
“未时的时候”
“未时,我正在街上闲逛”
还未等她说完,凌昀若将纸条按在她面前,眼神冰冷,微讽着道:“不用我多说吧?”
周惋盈笑意浅淡,反问道:“姐姐这是何意?”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如明镜”
“偷走我抄的佛经,模仿我的字迹,再以我的名义来引他与我见面。下面就不用我说了吧,妹妹好计量啊”
“姐姐在说什么?我…我全然听不懂,再说,姐姐何以确定就是我干的?”
凌昀若本不屑一言,还是忍不住戳穿,“我抄佛经用的纸是金灵纸,此纸张无味,所以,除了我身上的味道会在上面,它现在,可还有你殿内檀香的味道”
“你敢说你没碰过它?”
周惋盈虚心地眨眨眼,避开她审视的目光,“说完了吗”
“我叫你一声妹妹,是念在你我共侍一夫的份上真诚待你。奉劝你,别给我搞这些虚的,否则我可不会退让!”凌昀若站起来,向她射去狠决的目光。
周惋盈毫不怯弱,“那你呢?为人妻,你却在外面朝三暮四,你根本就不爱他!”
“我再不爱他,也比你爱他好上一万倍!”
“你!”她用力撕碎留在桌上的纸条,心中很不是滋味。
凌昀若转身,意识到自己竟然说出如此出格的话语,逞强后一时无地自容。猛然撞上殿外偷听的钟泽,狠瞪他一眼后奔去。
“王爷”
“听够了?”纪殊炫笑笑,意味深长。
“属下知罪”
“王爷…听到了?”
“平时挺温柔,没想到吵起架来这么能吼”他看起来很愉悦,浅笑不止。
“不过我喜欢”见钟泽有些尴尬,马上自圆其说。
“王爷…还笑得出来?”
“这有什么的?爱这种东西,得徐徐图之”
“是”
“谁”忽听外面有敲门声。
凌昀若捋顺了气息,再抚平胸口波澜后道:“我”
“王妃进吧”纪殊炫向钟泽移了移眼神,示意他下去。
“我怀疑,淑嫔的孩子不是皇后害的”
“你想怎么做?”
“云仪阁有个宫女,昨日晨间出的宫,我必须找到她”她拿一画像给他看。
“好”
凌昀若未想到他如此快的答应下来,其实是自己一直向他索取,还不给予任何回报,不由得低下了头。
转念一想,那日遇见的太监为何迟迟低头不语,且越想发觉她面色粉嫩,生的俊俏,怎的也不似个宦官。“不对!她是穿着太监服饰出的宫,一定是有主子让她刻意为之,以防被人识出”
纪殊炫皱了一下眉。
“她的背后,有你不知道的凶险”
“但我不想让皇后受冤”
纪殊炫见她极为坚定,安慰地点了点头。
————
出宫的两人实在没有盘缠,只好坐在长凳上修整一下。
“诶,看着不错”
“姑娘这是要去哪啊?要不小爷我捎你一程?”对面走来四五个色鬼,围住那宫女。
“这个太监长得也不错啊”一人摸下沐梵的下颚,另几人抢过弦儿观赏。
“弦儿…”
突然,飞镖射来,正当扎进沐梵的心脏,当场丧命。
那群男人被吓得胆颤,慌忙逃窜。弦儿趁此时机桃之夭夭。
“跑了?周韶清本以为灭了口就天衣无缝,却对于逃走始料未及。”
“属下知罪,请娘娘责罚”
“多留一人,就多份危险。事已至此,也怪不了你”
“继续追吧,别放过一丝一毫的踪迹”
“是”
钱安茗,你可别怪我狠心,我只是想拿来适合我的东西。既然你们都不帮我,那我只好用我的方式去得到它了。
钟泽带兵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取了些飞镖觉得有异常之处。
“王爷您看”
“宫廷的东西”
“是”
纪殊炫交给凌昀若看。
“真是狠毒”
“这飞镖上没有任何指向皇后的迹象,但越是这样,越会让人以为就是皇后动的手”纪殊炫理性分析着。
“没错,皇后不会傻到自揭把柄”
“王爷,跑了一个”
“一定要找到她,给我全程搜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