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典型的西方精英与普罗大众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主流文化之辩。
想到了我国三十年代文言文和白话文的语体之争。
持传统文化观点的精英者认为,文言文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典籍都是由文言文写成,文言文是中华文化的结晶,学习文言文就是培养富有民族精神的健康文化,也是凝聚民族之魂的关键。
这点我们也可以从严复翻译《天演论》窥出当时文化精英的审美端倪,严复译文严格按照他认为的“信、雅、达”标准来译, 《周易》“修辞立诚”就是信,《论语》“辞达而已”就是达,《论语》“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就是雅。
说穿了,严复的雅并不是我们现在语系下理解的典雅精致,而是专门为当时精英知识分子准备的修辞体系——也就是汉朝前的文言文那种雅致的文言,普罗大众是看不懂的,严复也压根没准备给他们看,他是给高级知识分子提供的小众读物。
当时文化潮流,中国已出现大众文化倾向,新文化运动就是要重视普及教育,指出文言文和经书于社会毫无价值,脱离了民间语言范畴,让普通百姓不要说理解,就是读起来也是诘屈聱牙,这是很不利于全社会文化的普及。让语言回归通俗,既可以方便交流,也便于知识接受和教育的发展。
同样,本文只是阐述西方当时主流文化从社会精英层向普罗大众过渡时,文化既得利益者和民俗的普遍需求之间的矛盾。
至于说女人天生喜欢图型化的理解和男人追求抽象的思辨,大众文学陷入女性化,一群男人乌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女人,这里并不是讲科学的意思了,完全沦入了文化歧视。
这里有两层意思:
一是西方的哲学讲究逻辑思辨,起源是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当时逻辑学就象今天的基础学科一样,不管你学医、学法、学神学,如果没有逻辑学推理基础,一切都是白搭。就象我们今天说起知识分子,除了渊博的知识外,能需要能写会说,并把道理讲透一样。当时抽象的思辨能力被西方精英认为是最引以为傲的价值自信。
还有,当时的西方精英教育也有男性化倾向,结果就是逻辑思辨能力男人当然要比女人接受的多些,所以精英层认为只要是脱离逻辑思辨的任何图像、影像或鸡零狗碎的描述都注定是没有品位、低级趣味,庸俗不堪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垃圾文化。
二是从人的生理和心理成因上来说,女人天生就是感性思维,而男人更有理性思维也是事实。
所以,这里所谓的思维女性化更多是骂人的成分,就如我们常常说的:“你这人说话没个准信,就像一个女人一样”,意思是一模一样的。
但在社会结构中,精英注定是少数,在金字塔的塔底,大部分还是普罗大众。还真是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描述的那样,从人性的底层密码来看,人都有偷窃的心理,有八卦的欲望,底层就有恶的冲动,这也是原始社会继承的野蛮和破坏性的本能,它蛰伏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在集体行为中,人根本不靠理性思考,而全部是无意识行为占据了上风,所以,更符合人性的文化才更容易传播,虽然上层精英不遗余力致力于所谓的高雅文化非平民化和庸俗化。但这点不管是西方也罢、东方也罢,势必是螳臂挡车,因为未来,只有趋势不可阻挡。
存在即为合理,毕竟文化的存在就是方便人们组织与秩序,他首先要具有交流、沟通和理解的功能,然后才能上升到价值目标与精神信仰上面,所以,也可以这么说,任何不能与大多数人结合的文化都不可能是主流文化。
但精英在社会中的作用,也许是价值指引,或者是品位标杆,总之,精英存在的价值就是提升社会的整体文化层次,而不是去杀灭潮流即将到来的存在。
现在评价一部文学作品的好坏,更喜欢用雅俗共赏,深入浅出这类可共享的词汇,也体现出了时代的进步。毕竟,现代社会已是一个多元的社会,宽容比其它任何品德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