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秋)

浓烈的秋意,硕果累累,果树上布满了攀树的脚印。在树上躲迷藏,摘果子吃那是历历在目的童年。

我回来了,水泥路上留下了农民去时的脚印,公鸡还在田埂上“东抓西扯”。突然,一只毛毛虫悬挂在半空中,嘴里吐着丝,拖住整个身子。还没走近,邻家的小黑狗就跑过来,竖起整个身子,双腿搭在我的手上,使劲摇动着尾巴。在太阳的树荫下大人们谈笑风生,好像正说到了兴奋点上。

有阳光真好,老黄牛使劲甩动着尾巴驱赶着身边的蚊虫。蜘蛛飞针走线,织着一张张天罗地网,等待猎物的到来。布谷鸟横掠天际,“布谷,布谷……”叫着,说着丰收的喜悦。蜻蜓结群,霸占一方空域,龙卷风似的来去自如。

鸭子组成队列,大摇大摆地朝着稻田开进。一下子飞起的都是蚂蚱。

一群黄蚁组成的征服阵线,源源不断的向一只一动不动的蜜蜂开进。

守着一亩鱼塘,庄稼人割秸秆往鱼塘里喂鱼。鱼塘四面垒起粉红颗粒状的螺丝丸。戏谑的孩子围着鱼塘跑开跑近,会拐弯的白鹤利剑出鞘,波荡鱼起。于是天上有了飞禽,地上有了走兽,农家人的两声吆喝,阻止了鱼塘的菜地被不速之客的侵袭。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在乡下显现得并不明显。只有细心才会发现,恩,是这样的。

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的高谈阔论属于新一代老年人午后特有的消遣方式。在旁听得脸蛋红烫。包括旁边一对中年夫妇脸颊泛起了红晕。

秋风习习,呢喃风轻。狗吠声厉,看家本领尤为突出。遇见串门的生人,使出浑身解数,声嘶力竭的犬吠。还没回过神来的客人像刚才经历夫妻吵架,吓到手直哆嗦,不敢靠近。等又安静下来才上门说事。

霎时的天空特别有美感,永恒的湛蓝,不加修饰就是一幅流动的泼墨画。特别有生命力感观的是一株菊,任凭风吹日晒,任凭花飞花谢,终究是花护了叶,花离叶而去。

入乡就要有放松的心情,随时随地可以遛弯,手背到后面,慢慢溜达。节奏慢半拍,心情慢半拍,再不嫌走城市路那样催促,碍事的样子,挡着人家的信号。

有阳光的日子,释怀不了秋意,纯粹的迷人,当太阳跃过子午线就有一袭脑门的热流。然后知天命,尽人事,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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