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和儿子围坐在奶奶家吃粥,跳跳不想吃粥,奶奶说,你要不要吃月饼?又跟我们说,跳跳认识工,说是人工月饼,人工月饼。
我头一次听说人工月饼,但是也没有丝毫怀疑,跳跳说,我记得我说的是手工月饼,不是人工月饼。
奶奶拍着额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是,是手工月饼,你看我连传话都不会了。
跳跳又说了两遍,太姥还说是人工月饼,我说的明明是手工月饼。
中午挂纱门,我,妈妈,妹妹,挂起来很费劲,上面的孔对齐了,下面的就错位了,下面的对齐了,上面的就错位了,一直这样错着位。
妈妈说去年的纱门是妹妹安的。
妹妹说不是我。
那是谁啊?
妹妹说,是我爸安的。
妈妈一边安一边生气。
她跟跳跳说,你姥爷没了,我连个纱门都安不好。
我的眼泪顿时就落下来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人生太难了,要不我们都去死吧。
下午我们收拾了屋子,扫地,擦桌子,洗衣服,干得很起劲儿,也终于干净一些了。
现在想来,刚才那个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人生说不定还有多长,能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活着啊。